話說道此處,旌南樓心底已經明白,人家早就來預定了,且是有權有勢的人。
“凜姐,我們去别處問問吧,不好叫掌櫃的為難。”旌南樓心底瞬間浮現起一個選項——鳳來樓。
見旌南樓答應的這樣爽快,馬掌櫃心中輕松,“你們可再住一日,貴人明日傍晚才到。”
“好的,謝謝馬掌櫃。”旌南樓回以笑臉。
“你們好了沒啊,這日頭都快晌午了,我們趕緊去逛逛!”衛景星興奮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來了!”旌南樓應一聲,跟在姚凜身後一同出門。
四人在昙花巷中逛了半日,走着走着,人越來越少,風景越來越鮮亮,眼前出現一幢雕工精緻的院落。
擡頭,天色已擦黑。
看着前方的樓,旌南樓心中浮現出難以語言的恐慌之感。
“我們回去吧。”轉身之間,瞥見一處濃重色彩,旌南樓回頭看,原是那院中種植的薔薇花爬滿牆面,在高牆上搖曳,一片濃重的粉紫色。
“那處是誰家的院落?這薔薇花生長的真是漂亮。”旌南樓随口說了一句。
“漂亮吧,據說這家家主姓白。”衛景星将腦袋湊上來回答道。
白氏!那這條路就是靈花路!前方的院落不會就是鳳來樓吧。
竟然這麼湊巧嗎?
旌南樓轉身準備回去,被姚凜拉住。
“去看看。”
言簡意赅,姚凜也不顧旌南樓什麼想法,轉身就往白府走去。
旌南樓在原地停了兩秒,才跟上姚凜的腳步。
圓盤似的月亮朦胧的照着大地,茂盛的薔薇花藤蔓遮蓋住四人的身形。
宅邸内奏樂起舞,好不熱鬧。
“想看看嗎?”陸恪貼在旌南樓耳邊低語。
對上旌南樓期待的眼神,陸恪将旌南樓頂在肩膀上。
旌南樓驚訝的捂住嘴,興奮的拍了拍陸恪的肩膀,示意他再高一點。
身下的人立即調整。
這個角度剛剛好能看清院子裡的情況,又不容易被發現。
旁邊的衛景星投來了羨慕的目光,他看了一眼陸恪,最終決定自食其力,他跳上旁邊的木箱,摸上牆頭,雙腳一蹬,整個人挂在圍牆上,雙手用力,異能發動,一雙眼睛露出牆面。
牆内燈火通明,正前方是搭建在湖面之上的亭子,亭台之上一群舞姬正奏樂起舞,流水潺潺混着古筝笛聲,典雅異常。
亭子的正前方整齊的坐着兩列人,談笑間飲茶飲酒,好不快樂。
往上走,主位坐着一名女子,舉手投足間自帶一絲風流,一雙多情的狐狸眼中暗含冷氣,嘴唇揚起卻不見半分笑意。
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捏着茶杯不緊不慢的喝着。
忽然間,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熱鬧的氛圍一掃而空,舞姬們趕忙跪下,下座的人們不明所以,全部停止了交談,在此刻空氣都凝滞了一瞬。
女子未說話,狐狸眼瞟過正在起舞的舞姬們。
旁邊立着的侍女立即擡手,吩咐人換了一批舞姬。
歌舞聲又起,隻是這次誰也不敢再大聲交談,場面格外的安靜。
“怎麼不繼續玩了?酒水不喝胃口,還是舞姬跳的不好,大家若是不滿意可以直接提出來。”女子沙啞的聲音一出,場面更加安靜了。
場面安靜了片刻,有一男子拱手行禮,“白家主,這舞姬……能否換回女舞姬,這男舞姬看着實在是有些……不雅……”
“我倒覺得挺好。”
男子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
“看來大家不喜歡白某的眼光啊,那便自行離去吧。”女子左手撐頭,半阖着眼,語氣中無波無瀾。
男子想說什麼,最終憋了回去,摔袖離開。
他一離開,下座的人也坐不住了,紛紛告退。
“無趣,一群蠅營狗苟之輩。把席撤了吧。”女子的視線不經意間掃過牆頭,嘴角勾起一抹笑,有意思的在這呢。
女子的視線瞟來,旌南樓趕緊縮腦袋。
拍了拍陸恪的肩膀,示意自己要下來。
雙腳踏在地面上,心才徹底安定下來。
女子的視線太過威嚴,哪怕沒對視上,也感覺自己像是被凍住了一般。
之前在關州從未見過白家還有此等人物,這白家真得是自己印象中的那個白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