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軒和林澄宇出去找一圈,帶回來許多速食産品。
秦火火剛用微波爐加熱,張瑞就帶來一大包食物。
牛奶果蔬還有很多面包小吃。
他們都沒吃午飯,現在餓得不行,沒等到晚上就已經吃上了飯。
吃完飯,各自收拾收拾衛生。
晚上七點半,空中由遠及近傳來嗡隆隆的聲響,三架直升機盤旋在這片區域上方,廣播裡響起沉着冷靜的男聲。
“重要通知,重要通知,重要通知。”
“全體居民,我們是華夏人民///解/放軍,後天上午八點将進行清掃行動,請大家緊閉門窗,等待軍/方救援。”
飛機從前往後,從左到右,來回重複,燈光掃過一層層樓,樓層内的喪屍瘋狂地撞擊門窗,往日幹淨整潔的街道充滿了腐爛的人群。
得到救援信息的幸存者喜極而泣,澡堂裡更是歡呼一片。
大家都好好洗了個澡,在明亮的大堂裡吃着來之不易的夥食。
然而楊春禾這邊,并沒有因為這個消息高興起來,四人的心緒全都放在了屋内昏睡的男生身上。
後天......
這個時間已經很快了。
可是就是不知道孟景明能不能挺過一天一夜。
林澄宇本來想着睡在孟景明旁邊,這樣方便他看護。
“還是讓他自己在一個房間吧。”
楊春禾并沒有同意,林澄宇眼神憂慮,“萬一他半夜醒了怎麼辦?”
“我晚上多起來看看。”
臨睡前,四人又到治療室。
林澄宇扶起他的腦袋捏開嘴唇,楊春禾将那些消炎解毒的藥片塞進嘴裡,周軒恰時遞上一杯水。
秦火火檢查一下他的體溫,聽了聽肺部呼吸。
“有些發燒。”
體溫計上的數字快要指向38。
林澄宇緊張:“啊?那怎麼辦?”
秦火火:“術後發熱是正常的,體溫不是很高,等會兒用溫水給他擦擦身體。”
倘若連着幾天都是高燒,那就有感染的可能性,她就更難處理了。
“我去接水。”
林澄宇走了出去。
周軒眨眨眼睛,抵擋不住倦意打了個哈欠。
楊春禾注意到他,讓他回去睡覺。
“火火你也過去休息吧,現在也沒什麼事了。”
“行。”秦火火也不跟她客氣,今天起得早,确實有些困了。
臨走前再檢查一遍男生的臉色,然後就和周軒回去睡覺了。
原本擠滿了人的房間瞬間冷清下來。
林澄宇接水的時候突然想起來沒有擦身子的毛巾。
于是向外詢問:“這裡有幹淨的毛巾嗎?”
秦火火的聲音從休息室裡傳來:“在治療室呢,你找一找。”
“我來吧 。”
楊春禾說。
“在旁邊櫃子下面。”
秦火火補充。
她蹲下身打開櫃門,裡面整整齊齊放着一沓白色毛巾。
她拿出兩個去洗手間沖洗,林澄宇還在接水。
“你摸摸看這算溫水嗎?”
她輕輕探進裡面,而後面露詫異,“你放熱水了嗎?”
“放了呀。”
楊春禾換了一隻手又試了一次,感受到的隻有微乎其微的熱度。
“這不算熱嗎?”
林澄宇覺得已經是溫水了——比他們洗澡的水要熱。
看着他疑惑的模樣,女人都要氣笑了。
“再加點熱水吧。”
“哦。”他打開水龍頭又加了些熱水進去。
直到她說了“好”,林澄宇這才停手。
兩人拿着毛巾和溫水走進治療室,結果一進去就看見孟景明胸口處坐着一隻貓,坐姿十分标準,圓圓的腦袋尖尖的耳朵。
“安安,快下來。”楊春禾微微加重語氣,安安耳朵動了動,身體卻沒動。
往前湊了湊,嗅着他的鼻子。
腦袋轉來轉去,認真觀察爪下的男生,看見手臂的繃帶,低頭聞了聞,伸出前爪想要摸摸——
楊春禾及時上前,一把抱起它放到旁邊,“這位哥哥生病了,需要睡覺休息,你不可以打擾他好嗎?”
指了指他的右小臂,強調,“這裡不可以碰哦,知道嗎?”
“告訴外面的小貓們,這幾天不可以進來玩哦。”
小貓清澈的眼睛盯盯望着她,楊春禾将毛巾遞給對面的林澄宇,繼續說,“你們碰到他就會生病的,那就吃不了貓條和肉肉了。”
接着把毛巾浸泡在水盆裡沾上溫水,在擰毛巾時刻意留了一絲水分。
一轉頭,發現安安已經不在她旁邊了,“嗯?”
“它聽見你說完不能吃貓條和肉後,立馬就跑走了。”
林澄宇也隻是餘光捕捉到那抹黑影,咻地一下從眼前飛過。
他笑:“跑得可快了,一點都不猶豫。”
楊春禾聽完簡單想象了一下,被安安的反應逗笑。
她掀開被子。
“用給他脫衣服嗎?”
林澄宇掀眼看了下她。
“不用了吧,我擦上半身,你把他褲子卷起來擦擦。”
“好。”
剩下的時間他們沒再說話,給他擦了兩遍身子,體溫才下去。
收拾完後,兩人都疲累得不行,林澄宇倒在地鋪很快就睡了過去。
楊春禾躺在外側,明明困得睜不開眼睛,大腦卻異常活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