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不住陳一三番兩次地提起,沈曉飛也隻能住進了程止安的豪宅。
看着陳一滿意的笑容,程止安心中隐隐有怒火壓抑,笑着推陳一進房間,他嘴上說着讓陳一多睡會兒。
陳一沒拒絕,聽話的讓人推着,隻是跟正在搬行李的沈曉飛笑着擺了擺手。
站在他身後的程止安眉頭微皺,有些頭痛起來。
陳一的舉動越發奇怪起來了,他說也說不出來,就是一種讓人.......
心中按捺住胡思亂想,他将人抱到床上,自己則坐在旁邊看文件。
果真,自打那次陳一苦肉計進手術室,程止安終于還是妥協了,雖然嘴上偶爾說些臭話,但的确是陳一說什麼就是什麼。這不,陳一說一個人睡孤單,程止安面上說自己有公事處理,但是卻立刻在房間裡置辦了一張大桌子。
至于為什麼二人不住在一起,這倒又是一樁“笑談”。
程止安自打一回帝都,就忙得腳後跟都沾不着地,哪裡還顧及家裡的布置。陳一一回來,就看到自己曾經留下的痕迹一點都沒有了,就連之前陳一因着程止安的喜好置辦下的家具,也換成了程止安之前最不喜歡的中式風格。
不僅如此,陳一還在放家門鑰匙的抽屜櫃,發現了一張程止安和一個年輕男孩兒的合影。
程止安還沒來得及解釋,陳一直接就推着輪椅出了主卧,任由程止安又是哄又是逼,都沒把人弄進去。
程止安也沒有強求,隻是冷着臉将陳一送到了離主卧最遠的客卧。
他以為陳一會立刻哭着求他,可惜他錯了,他等到深夜,也沒等到輪椅走過地面的聲音。
最後的和好,也是程止安拉下臉來給人送了一筐水果,他想着陳一也就會淡淡的收下,不曾想陳一又是一陣病态的興奮,對着程止安又是親又是抱,仿佛兩人前幾日的冷戰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一般,他早就在這等着程止安似的。
程止安說不出心中有什麼感覺,隻是感覺現在的陳一就像是抓不住的流沙,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系統:666恭喜宿主,命運之子黑化值降至13%,已屬于合理黑化範圍内,宿主任務完成成功!是否立刻選擇脫離?】
說着,系統已經打開了傳送按鈕,開始為陳一選擇合适的死法,正确在三天内讓陳一脫離。不用猜也知道,陳一現在肯定跟急着投胎一樣想要脫離,跟了這麼多年了,不用問他都會先為宿主把合适的脫離方式用統計圖的形式列出來。
陳一玩弄着程止安的細腰,忽然掀起白襯衫在那人的腰間留下了一個淺淺的咬痕,引得程止安吃痛地拍了拍陳一作亂的嘴巴。
【陳一:不脫離,再看看。】
程止安這個人,自私得很,但是隻要他邁出一步,以後就好說了。最近用了這麼多次瀕死的試探,就是屬于在他崩潰的線上跳舞,看看程止安究竟在什麼時候才能卸下心中的厚甲,終于在這一次,換得了程止安的邁步。
大概程止安自己也沒意識到,他已經忘記了那個曾經日日夜夜叮囑自己不要陷進去的自己,變成了事事以陳一為先,照顧陳一心情,聽從陳一想法的“另一個人”。
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候,也是最不能脫離的時候,他要是一走,程止安的黑化可就再也救不回來了。畢竟好不容易将心交出去,人就沒了,程止安本身也不是一個身體和思想健康的人,不黑化才怪,加之身體不好,估計沒幾年就嗝屁了。
這個位面運行已經極其困難了,程止安這個大頭一涼,其他的命運之子必然會受到波及,到時候,可就不隻是簡簡單單的治愈了。
所以他要留在這,他不能讓程止安在最需要他的時候死,他要——
讓兩個人走上絕路,才能離開這個世界。
陳一眸色漸深,将頭埋在了程治安的腿裡,他輕聲問道:“程哥,我們結婚吧。”
“我有程哥想不到的東西。”
程止安置若罔聞,依舊專心地處理文件,就連剛剛還在和陳一相互挑逗的手都冷漠地收了回去。
陳一幹巴巴的笑聲,随即無聲地歎息着,鑽回了自己的被窩。
帝都的冬天很冷,即便打開了空調,也還是透着一股冷意。陳一身體虧損厲害,四肢冰涼,背對着程止安,他輕輕地将兩手相握,似乎這樣就可以讓心中暖和一些似的。
程止安的答案在意料之中,陳一心中盤算。但凡程止安有一絲一毫的糾結,陳一都會給他一個不那麼悲慘的結局,可惜了,程止安這麼多年還是沒有長進,抓不住真正想要的東西。
.....
陳一的呼吸平穩,看起來似乎是已經睡下了,程止安偷偷地瞥了一眼,心中也是亂如麻。
事情的發展已經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他沒想到對着陳一的各種請求他根本就沒轍,就連剛剛的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