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墨守塵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劇烈的酸痛就讓他想要即刻回到自己的夢中。昨夜陳一這混賬着實能折騰,将他翻來覆去沒完沒了。
身旁的人還在打呼噜,自己卻因為難受輾轉難眠,墨守塵氣得一巴掌打在了陳一的臉上。不得不說,陳一或許是有什麼小癖好,這一巴掌下去,墨守塵别的沒覺出什麼異樣,倒是……
一根棍子橫亘在二人之間。
“守塵,守塵——還想要.......”
是陳一的夢呓。
墨守塵縱然無奈,卻也生不出氣來,他掙紮着要起身,卻見等候皇帝洗漱上朝的太監已經在門外恭候多時了。
沉聲說着今日皇帝喝迷呼了,免朝,墨守塵不想讓别人聽出自己聲音的異樣。
一晚上沒歇下的嗓子此刻異常沙啞,還伴随着微微的刺痛。
宮人們離去,墨守塵支着身子起身洗漱,他輕悄悄的下床,走去後殿的泉池。
雖然他不在意着這些,也知道陳一天生缺點啥,但心中依舊免不得泛起小小的委屈:陳一這個隻顧吃不負責的混蛋。
一瘸一拐的走下泉池,他想要洗去身體的不适。
身邊沒了熱源,陳一沒一會兒便醒了,眯着眼睡意尚左右着他的思緒,他聽着聲響,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後殿的泉池。
看着墨守塵,陳一想也沒想,就縱身跳了下去,激起來的大水花将正在溫泉中小憩的人吵醒,還不免得嗆了幾口。
墨守塵來不及打罵,便被人抱着又親又舔,像極了老公公身邊的大犬。
“起開!”墨守塵不耐煩的說道,他還痛着呢。
陳一卻像是磕了藥的瘋人,樂得眼都發紅,他搖搖頭,在原地嘿嘿傻笑。
墨守塵看不得陳一這幅樣子,也不由得勾了勾嘴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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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免了早朝,但别的事情卻依舊照舊,陳一待到辰時就起身與戎貞使者議事,墨守塵在一旁打點着,倒也沒出什麼大差錯。唯有那個阿狄客,看向陳一的眼神着實讓他不舒服。
他們帶了大概三日左右,便啟程回國,陳一站在城牆上與人揮手,這幾日他聽阿狄客講了許多有趣的故事。
“阿狄客是敵國太子,陛下就這樣輕易信任?”墨守塵披着大氅,抱着暖手的絨枕與人走在漫漫宮道。
陳一在前面蹦蹦哒哒的,沒個正行。
“哪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現在好好的,就好好的呗?”
就算阿狄客真有所圖謀,那便随他去吧,到時候打起來的時候再翻臉不就好了,為什麼現在就要給自己找些不痛快?陳一不喜歡對着誰都一副神經兮兮的模樣。
墨守塵拿他沒辦法,隻能無言跟在他的身後。
陳一在走神,墨守塵也不知道陳一現在在想些什麼。鵝毛似的雪花染白了少年的毛發,墨守塵很少見少年和自己如此沉默,他忍不住搭話道:“如果給宋大人追封,陛下想追封什麼封号?”
陳一繞着腰間的宮縧,噘嘴想了會兒,搖頭歎息道:“人都死了,還要追封有什麼用,要是能真的把那些貪官繩之以法,才是對宋大人最大的慰藉。”
陳一的回答讓墨守塵出乎意料,但是細品倒也符合陳一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