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肯說那不肯說的……你是想看見幾個哨兵在戰場上結合熱?”
佘離沉默了一下,斜斜挑起嘴角,露出一個陰恻而冷豔的弧度,瞥了她一眼,道:
“因為在戰場上殺了隊友,所以被放逐到這裡的——滿意了?”
“隊友?怎麼回事?”果然,她聽到這句話,也露出和所有人一樣驚訝的神情。
可随機她沒有絲毫不适,隻是興緻勃勃道:“這不像是你會做的事情哦,佘離。告訴我怎麼回事,一定有内情,我要聽故事!”元鹿就知道設定不簡單,這訓練終于有點有意思的東西了。
“不像我?你了解我多少?”他從鼻腔中輕嗤。
“别這樣說,最了解你的人不是朋友而是敵人。”元鹿的話語還是一貫的厚顔無恥,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佘離沉默很久。
元鹿快要失去耐心,想着這種互訴背後身世來曆苦衷的環節可能隻會留給女主,她連個聽故事都撈不着的時候,對方突然開口了。
“我的隊友……被污染了。在徹底變異之前,他請求我親手結束這一切。”
短短幾句話,佘離說得很淡。像是沒什麼情緒。元鹿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佘離沒指望她給出什麼像人的反應,自顧自勾唇諷笑一下,也不知在諷刺誰。
那一日的畫面依舊曆曆在目,戰友知道自己逃不過變異的命運,他瞞着所有人,哀求佘離,想要一個足夠體面的離去,于是佘離将他的血抹在了自己的刀上。
“我覺得你還蠻厲害的。”元鹿說,語氣平平常常,聽不出是正話還是反話。
“也很符合我對你的認知。”
佘離擡起眼,元鹿卻不願意再給出别的什麼話。她的平淡反而那麼與衆不同,這麼多年來他隻将這件事講給過兩個人聽,一個是隊長,一個便是她這個敵人。可能因為在純粹的惡意面前,反而可以剝離利害。
元鹿這個反應竟然讓佘離感到了異樣的輕松,沒有褒也沒有貶,她隻是這麼說了。
而佘離最不需要的就是審判。在作出決定的時候,他已經在心中完成了所有對錯分辨。
他不後悔。
“所以……你的胸圍是多少?”
元鹿突然說。
……
因為佘離拒不配合,元鹿隻能以強行精神烙印說真話的模式讓他供出了111這個數字,并評價道:
“比徽澤小了點。”
得到了佘離帶着毒液的目光。
元鹿哈哈一笑,吓得趕緊撸撸蛇壓壓驚。
“對了,你身上的首飾都在哪裡買的呀?”她好奇地挑起佘離的項鍊,勾着帶到了自己面前。
而被迫隻能說真話的佘離面無表情道:“我自己做的。”
“诶?你自己做的?”
佘離在經受了精神折磨之後,頭痛還在一陣陣殘留。那不同于普通的器官疼痛,而是精神上的由内而外的絞痛,伴随着強烈的異物感,意識海的翻湧和外來的烙印讓他想吐。他跪在元鹿腳下,無波無瀾地等待下一個懲罰。
可元鹿細細查看了他的視頻,并輕巧地幫他帶正了綠色的寶石耳飾,手劃過雪白的下颔,對着那雙幽綠色的蛇瞳贊歎道:
“真好看。”
……她真的很古怪。
元鹿是真心的。她就是看着那些亮晶晶小飾品好看随便問問,沒想到自己進入下班狀态之後的随口發問,已經加入了佘離崩潰大禮包。她覺得自己每天可努力了,畢竟惡毒是生活,惡毒也是工作。沒事折騰哨兵累了,就再折騰哨兵休息休息,日子就這麼過去。
然後一件大事發生了。徽澤在戰場上受了重傷,竟然差點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