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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霞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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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影子再次融進她的輪廓裡,帶着清冽的竹香氣息,混着微醺的酒意。

肩頭忽地一沉,像落下一片浸了體溫的雪,骨骼的棱角被刻意收斂成柔軟的鈍感。

“還能為什麼?喜歡你,想和你時時刻刻在一起。”

男生聲線藏不住肆無忌憚的恣意,字句卻清晰得不容錯辨。

告白早已被風吹的七零八碎,散了又散,可灼燒的耳膜仍在重複接收信号。

所有人都驚得張大嘴巴,滿臉寫着不可思議。

他們不是沒察覺到蕭司彥對官清晚的特殊,這群穿開裆褲玩到大的死黨哪個不是人精?

誰對誰有意思根本藏不住。

可就這麼直球輸出了?

誰能想到太子爺連表白都像點外賣似的随意,仿佛再多等一刻就會餓死。

毫無預兆的告白像一枚子彈,被蕭司彥用極具侵略性的姿态射入官清晚心口,帶着灼人的溫度。

她知道他喜歡自己,但能不能分一下場合?這麼多人都在。

而且不是要訂婚了嗎?

官清晚忽略掉那句喜歡,眉頭幾不可察的皺一下,“可是我不想和你時時刻刻在一起。”

一點也不想。

蕭司彥深黑色的瞳孔倒映着纏绻的芒光,薄唇起落的幾個字自帶淩厲,“為什麼?”

男生黑的發沉的眼睛裡燃燒着危險的火焰,讓官清晚不自覺屏住呼吸。

她不想傷他自尊心,沒直白說“我不喜歡你”,而是認真道,“我有婚約。”

前日沈聽岚與上官景堯在書房商議時,她恰巧聽見蕭家壽宴要商定聯姻的消息。

她肯定不會聽沈聽岚乖乖聯姻的,但現在隻能拿它當擋箭牌。

可男生下一秒帶着體溫的字句放肆的不像話,“我能攪黃。”

“……”

果真是骨子裡的惡劣。

兩樁婚事。

他當是遊戲裡随手打碎的花瓶?

她看見男生的眼睛閃爍着一種她從未見過的光芒,像是饑餓的野獸終于嗅到獵物的氣息。

“神經……”

低聲罵了半句就收聲,快步走向人行道,擡手正要攔車。

暮色裡車流明明滅滅,瀝青路面蒸騰着白天的餘溫。

可身後腳步聲碾碎她的節奏。

男生拽住她手腕的力度透着股混不吝,問話裹着夜晚燥熱撲過來:

“喂,跟我談不談戀愛?”

“談不談?”

“小學妹。”

“和我談、戀、愛。”

“不說我當你默認了。”

“三。”

“二。”

“一。”

兩道交疊的影子随腳步忽長忽短,如失調的節拍器般錯亂晃動。

“不談。”

官清晚斬釘截鐵的話音剛落,蕭司彥已經拽開副駕車門。

衆人錯愕的目光中,他單手将人推進座位,安全帶扣合的咔嗒聲混着漫不經心的回應,“不談就不談,先送你回去。”

黑色跑車碾過斑馬線彙入車河。

官清晚側臉映着流動的霓虹光影,後視鏡裡不斷坍縮的街景忽然被蕭司彥低沉的聲線截斷:“生日到底什麼時候?”

信号燈轉綠時她瞥見人行道。

年輕夫婦牽着穿蓬蓬裙的小女孩倒退着過馬路,父親左手拎着蛋糕盒,母親右手提着粉色玩具禮盒,孩子蹦跳時發梢的蝴蝶結跟着上下翻飛。

畫面和諧得近乎虛幻,幸福得讓人眼眶發脹。

車載顯示屏藍光在擋風玻璃上投出電子時鐘,數字剛跳過十一點半。

她蜷起被冷氣吹得發麻的手指,聽見自己喉嚨裡擠出氣音,“今天吧。”

應該是吧。

記不清了。

隻記得十四歲那年的今天在生死邊緣徘徊,當時想着松口氣就能終結所有折磨。

可媽媽斷斷續續的嗚咽聲像縫合傷口的線,硬生生把遊離的意識拽回身體。

但世界還是老樣子。

……老樣子。

她早該明白的。

不過懸着的那口氣又快斷了。

“刺啦!”

輪胎在路面上撕扯出非人的咆哮,官清晚整個人被慣性甩向前方,後背又重重砸回椅背。

她甚至來不及做出反應,蕭司彥已經單手解開安全帶傾身壓來。皮質卡扣彈開的輕響裡,帶着酒氣的竹木香驟然侵入她的鼻腔。

唇瓣堪堪擦過他唇角時,她慌亂擡眸,卻正撞進他近在咫尺的瞳孔。

!!!

這個距離太超過了,她慌忙别開臉想避開,下颌猝不及防被兩指鉗住。

他湊近她翕動的睫毛,挑着唇明知故問:“躲我?”

被迫迎上他暗流危險的黑眸,平靜的“嗯”了聲。

不然呢,還要上趕着湊過去嗎?

“聽着,上官清晚。”他拇指擦過她唇角,力道很輕,聲音卻兇得像要咬人,“我喜歡你。”

稀碎月光落在玻璃窗上,在兩人肩頭流淌成銀色光暈。

二十歲的告白不需要玫瑰與情書,有的是撞碎的月光和男生笨拙的真心。

官清晚看清男生漆黑瞳仁裡從未示人的柔軟,裡面盛着碎銀般的月色和她單薄的倒影。

他總這樣,連告白像深夜巷口的打劫,連呼吸都帶着侵略性。

若有若無的竹葉氣息鑽進鼻腔,清冽得刺人。

她聲音平穩的異常,冷淡的過分,像淩冬裡的傲梅,虬曲蒼勁,幽香清冷:

“學長,你知道的,我有一個很喜歡的人,忘不掉。”

蕭司彥眼底沒能藏住嫉妒,他嫉妒那個讓她第一次動心的人,嫉妒對方在她心裡占據的位置,更嫉妒這場獨角戲裡隻有自己在潰不成軍。

他指尖陷進女孩腰窩的力度又重了些許,虎口卡着下颌的力道也加重。

這個充滿占有欲的動作與說出口的話形成微妙反差:“寶寶,我不在乎你心裡有誰,至少現在陪你身邊的人是我不是嗎?”

挺知足的了。

“……”

她從前怎麼沒察覺他骨子裡還有份大度。

明明做着最越界的事,偏能用稀松平常的語氣說出近乎縱寵的台詞。

但她明白心裡沒清理幹淨,就不要急着開始新感情,這對另一方太不公平。

“我快要訂婚了,這你也不在乎嗎?”她的聲音像冬夜的一縷晚風,一字一句刺進他的心口。

蕭司彥喉間倏忽漏出一聲低笑,笑意卻未達眼底。

“和我哥?”

帶着某種危險的氣息掃過她發燙的耳尖。

官清晚黑瞳蓦地睜大,他早就知情?

為什麼還要向她表白?

沒等她開口,蕭司彥的指腹重重碾過她眼尾的小痣,咬牙切齒的聲音裹着滾燙呼吸,“寶寶,當我嫂嫂這種念頭,趁早掐了。”

“橫豎都是進蕭家的門,與其選我哥,不如選我。”

她是他灰暗人生中唯一能映出色彩的存在。

如今有人要搶走他的光源,他恨不得把那些窺探的視線全剜出來。

“……”

邏輯上确實成立,蕭家兒媳的名頭挂誰身上沒區别。

但沈聽岚怎會放任獨生女嫁給個混小子?

司南希苦心經營二十多年才讓蕭辭獲得繼承資格,又豈容親生兒子橫插一腳搶大哥的聯姻對象?

蕭辭當真願意放手?

更别提她自己……

這場荒誕交易牽扯着太多利益鍊條,哪是他一句輕飄飄的“橫豎都是進蕭家的門”就能擺平的。

官清晚隻當他的話是耳旁風,拍掉停留在自己臉頰上的手。

她聲音無波無瀾,每個字都平直輕盈,不帶一絲顫抖,“你别鬧了,送我回醫院。”

“……”

合着他說了這麼多,還是拒絕的意思呗。

沒關系,慢慢來,是他太心急了,太想得到她了。

官清晚低頭整理被壓皺的針織袖口,聽見引擎重新啟動的嗡鳴。

後視鏡裡路燈漸次後撤,有片淺杏色遮陽棚忽然被車燈掃亮,在暮色裡驚鴻一現。

“我不過生日。”她看着彎腰替自己拽開車門的蕭司彥,特意把每個字都咬得清晰。

她記得她說過兩次不過生日了,關鍵是他每次還都在身邊,是偏要裝成頭回聽說似的嗎?

蕭司彥呼吸間白霧氤氲,恰好遮住眼底翻湧的情緒,“上官清晚,你值得被所有人認真對待。”

“你的生日,我全權接管。”

她憑什麼不過生日?

每個人都過,她必須過。

他還要把她之前漏掉的補回來。

路燈在他肩頭投下細碎光斑,官清晚看着這人突然的執拗,喉間那句“不過生日"竟被堵了回去。

“……”

望着他走進夜色的背影,她指尖無意識摩挲着衣角。

補過生日?這人怕是職場劇追魔怔了。

但前面那句她确實受用。

怎麼說今天都是她的成人禮,就算隻剩一塊蛋糕也該意思下。

這家深夜營業的甜品店主要是專為夜歸人設計的,明淨的玻璃櫃裡陳列着各式甜點,從經典的歐式蛋糕到流行的千層蛋糕、濃郁的芝士蛋糕,品類相當豐富。

官清晚指尖在玻璃上逡巡片刻,最終選了份造型簡約的慕斯蛋糕。

在KTV已經吃得很飽,此刻實在裝不下更多食物。

結賬時蕭司彥看了眼用餐區,本想提議稍作休息,卻見最後一組圓形卡座剛被新進店的客人捷足先登。

他接過印着店标的紙袋,帶着官清晚穿過自動感應門,路旁停着的黑色轎車立刻亮起解鎖燈。

蕭司彥将蠟燭仔細插好,金屬打火機滑輪一滑,火苗竄起的瞬間照亮他微垂的眼睫。

他用指節叩了叩她的額角,低沉的嗓音混着燭光晃動,“小公主,許願。”

小公主?

這個突如其來的稱呼讓官清晚擡起睫毛。男生冷勁修長的手掌正虛攏着燭火,指關節被暖黃光線鍍了層金邊,可漂豔的桃花眼裡跳動的分明是狡黠的光。

她警惕的往後仰了仰:“你不會一會趁我閉眼的時候往我臉上抹奶油吧。”

“把我想的這麼壞?”蕭司彥單手托住蛋糕底盤,另隻手捏住她臉頰軟肉。

橙子香混着鮮奶油氣息在兩人之間浮動,他故意加重指腹力度,“看來得坐實罪名才行。”

“……”

官清晚拍開作亂的手。這人惡劣的本性她最清楚,此刻卻還是配合着合攏手掌。

燭火在輕輕晃動,其實她沒什麼想許的願望,如果非要說出個念想,大概就是能見到【Y】。

還有……希望蕭司彥别再喜歡她了。

這樣熱烈的人,該被同樣赤誠的愛意包裹才對。

十秒後,她睜眼,堪堪撞進男生藏不住愛意的眼睛,暴烈得發澀,黏住呼吸。

緊接着,她聽見他說“19歲生日快樂。”

聲音低沉的像羽毛掃過耳畔,癢得人心跳想漏拍。

倏然間,她鼻腔有些發酸,連帶眼眶也跟着反酸。

這些年刻意忽略的日期被鄭重其事羅列成表,像突然有人掀開了刻意蒙塵的回憶。

今天是她人生中第一個真正被重視的生日,是18歲生日。

但她很快反應過來哪裡不對勁。

19?

她今天成人禮啊。

細短的蠟燭靜靜燃燒,她看清他眸底躍動的野火,随後吹熄燭芯,改正:“是18歲生日。”

“什麼?”蕭司彥一時沒反應過來,“18歲。”

“18歲。”官清晚點點頭,重複一遍。

是覺得她小嗎?

但她心智挺成熟的,至少比起在酒局上高談闊論的所謂成熟人士,她自認看待世界的視角要清醒得多。

蕭司彥呼吸有點跟不上脫軌的韻律,像斷弦的小提琴在無聲嘶喊。

女孩今天才剛成年。

他以為她隻比他小幾個星期。

想到前段時間自己的各種惡劣行為,突然有點罪惡感。

但他向來不覺得自己是什麼善類。

“妹妹該吃蛋糕了。”蕭司彥用叉子叉起蛋糕遞到她唇邊,擡擡眉示意。

“……”

又占她便宜。

她咬過他遞來的蛋糕,口感綿密厚重,奶油奶酪霜平衡甜度。

他切了塊蛋糕送入口中,甜膩感在舌尖漫開時,卻下意識皺眉,但在濃郁的甜味裡嘗到了女孩殘留的氣息。

咽下去時忽然覺得,偶爾遷就些甜食似乎也沒那麼難以忍受。

兩人分食的速度快得驚人,轉眼便見了底。

蕭司彥将最後一塊蛋糕塞進官清晚唇間,利落的收拾妥當包裝紙。

将女孩送到醫院門口後,忽地瞥見她嘴角沾着的奶油,他喉管頓時有點癢。

操。

想狠狠親。

真要命。

忍個屁。

“上官清晚。”

趁她沒下車,他先低音喚她一聲。

“嗯?”

官清晚錯愕的側頭。

恰好他傾身逼近,指尖虛點從玻璃窗漏進來的交織的月光與路燈,近乎蠱惑般的引誘:“舞台燈都打這麼亮了,不接個吻說不過去吧?”

“……”

他的聲音讓她想起暴雨前的暗紫色天際線,危險卻美得驚心。

“我感冒了。”她吸了吸鼻子,更何況他們現在就在醫院門口。

不對,這樣不對。

她應該直接拒絕才對。

“那也不行,我們又不是男女朋友關系。”

接吻這種事隻該發生在确定關系的情侶之間,而他們現在算什麼?

不過是偶爾動手動腳的暧昧對象,連單獨約會都沒超過一次的好朋友。

蕭司彥被她下意識的反應逗得想笑。女孩聽見要接吻居然不是直接拒絕,反而在擔心感冒傳染這種無關緊要的事。

交錯的鼻息在唇間形成溫熱的氣流回旋,像早春溪水解凍時第一縷漣漪。

呼吸在縮短的距離裡變得透明,薄荷與竹香的氣息在鼻尖交織成網。

蕭司彥摁着她的後頸,舔了舔唇瓣,他聲音輕啞,帶着顯而易見的蠱惑,“親朋好友聽過沒?”

“……”

官清晚茫然的眨着眼睫。

親朋好友?是指家人和朋友?

她雙手剛觸到他襯衫前襟要推開,唇瓣突然被一片滾燙堵住。

官清晚瞳孔驟縮,指尖猛地揪住他衣領。

這人怎麼招呼都不打就親上來?

唇瓣輕觸的瞬間,時光忽然變得粘稠,仿若整個世界的喧嚣都沉入深海。

隻剩下兩顆心髒以不同步的節拍在胸腔内掙紮。

這個吻笨拙得不像話。

沒有試探,沒有糾纏,隻是單純貼着。

她能感受到他熾熱的呼吸,鼻尖萦繞的清甜氣息讓自制力幾近失控。

樹影婆娑間掠過夜風,風輕雲淡的吻如烙印在心口的雲影。

半分鐘後,蕭司彥不動聲色拉開點距離,腦子裡的弦即将斷裂,在失控的邊緣強行将自己拉回來。

他黑漆漆的雙眸蘊着情動,呼吸粗重,聲音已經啞的不行,“給你十秒逃跑時間,要是被我抓到,今晚别回醫院了。”

官清晚幾乎是跌跌撞撞跑回醫院。

今晚實在太過火了,不僅放任他胡來,連自己都跟着失了分寸。

推開住院部玻璃門時,守在走廊的一群保镖齊刷刷轉頭。

她視若無睹穿過他們中間,回到病房。

沈聽岚此刻應該還在歐洲開會,隻要不接電話,至少能清淨好幾天。

跑車内蕭司彥握方向盤的掌心早已汗津津的,副駕駛車窗大敞着,涼風大片大片灌進車廂,卻怎麼也澆不滅心底的燥熱。

這個逾界的夜晚像脫離軌道的行星,在理智與沖動的引力間危險搖擺。

*

翌日暮晚,月色中天,霓影明漪。

雲湖公館的環形車道上流轉着各色車燈。

賓客們穿着高定禮服踏過刺繡地毯,彼此寒暄着穿過拱形門廊,水晶吊燈的光暈将他們的身影拉長又揉碎在大理石地面上。

官清晚趕到宴會廳門口時,上官君衡與沈聽岚早已站在水晶吊燈下交談。原本說好同行,她卻因臨時折返學校耽擱了。

宴會廳内浮動着淡雅的香氛,綢緞華服流轉着華麗的光澤,侍者端着香槟在人群間無聲穿梭。

官清晚步入宴會廳的瞬間成為全場焦點。

女孩一襲露肩黑色晚禮服勾勒出窈窕身段,開衩裙擺随着步伐若隐若現透出纖長雙腿。

在滿屋子精心雕琢的美麗中,她有一種天然去雕飾的氣質,像是誤入金絲籠的粉紅琵鹭。

賓客們交換着探究的目光竊竊私語:

“這是哪家千金,一頭粉發夠惹眼的。”

“不知道啊,以前怎麼沒有見過?”

“出落的也太漂亮了,不知道是哪家藏起來的千金。”

蕭司彥在官清晚進來後,就懶洋洋擡起眼皮睨了一眼。

分開這幾天内他發出去的二十多條消息全成了石沉大海,昨天試探性發的那句“在幹嘛”倒是秒回,結果她甩過來冷冰冰三個字“再發删。”

他舌尖頂了頂腮幫子,看着女孩白生生的手腕在眼前晃。

她永遠知道怎麼拿捏他,說拉黑就拉黑說消失就消失,偏他每次被晾得抓心撓肺還是得巴巴湊上。

官清晚朝沈聽岚和上官君衡所在的位置移動腳步。

剛走出沒多遠,狐狸眸定定望進蕭司彥幽光凜凜的瞳中。

男生饒有興趣的勾唇凝她,邁着閑散的步子朝她逼近。

倏然間,話筒中傳來一位老者洪厚的聲音:“感謝大家莅臨我蕭某的七十壽誕,希望大家開懷暢飲,把酒言歡。”

此起彼伏的掌聲瞬間填滿整個宴會廳。

官清晚放下鼓掌的手,目光再度與蕭司彥相撞。

宴會廳的燈光在他周身流轉,将他的身形輪廓勾勒得愈發冷冽。

低領白襯衫透着若有若無的禁欲感,卻因他通身的矜貴氣度讓人移不開眼。

她突然生出不妙的預感,果然蕭司彥已停在她面前。男生似笑非笑,喉結随着話音輕震:

“寶寶,想我了嗎?”

“……”

“寶寶”他是叫上瘾了?

“别這樣叫我,不合适的小叔。”最後兩個字被她咬得格外清晰,眼尾微挑,一錯不錯地迎着他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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