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扶醉年被扯,荊郗隻感覺自己頭皮一涼,涼完之後還是很認真側身擡腿,想要踹在扶醉年身上。他總不好踹一旁算得上很兇的付不落。
扶醉年塌腰避開付不落再一次伸過來迫害他的手,又一把抓住荊郗的腳踝,“拜托欸,你們兩個人一起迫害我合适嗎?”
付不落後仰,躲開扶醉年揮過來的一拳。
荊郗還是留了情面,意思意思就得了。果不其然,下一秒,一個莊雲天從天而降。
不過他沒有付言笙那樣,有一個姐姐,可以緊急迫降,減緩百分之八十的傷害,他隻能自己作為人肉肉墊,狠狠地臉着地。
幸好荊郗還是比較有良心的,在莊雲天落下來的時候友情往旁邊避了避,順手還接住了莊雲天的上半身。
“荊郗哥,還是你最好!”半趴在地上的莊雲天眼淚汪汪的看着荊郗,這一下搞得荊郗都不好意思撒手不管了。
扶醉年和付不落也紛紛停手,湊到了莊雲天身前。扶醉年率先開口了:“呦,你哥呢?”
“不知道,所以你們也是被一隻奇怪的熊抓進來的嗎?”莊雲天明顯是被墜懵了,“嗯?”
荊郗把莊雲天一把拽了起來,“差不多。”
扶醉年雙手環抱在胸前,剛張開嘴巴,腳下的“地面”震動了起來,緊接着,頭頂上看起來遙不可及的天花闆開始下沉。
然團團的聲音再次響起:“好了好了,我餓了,你們打的太假了,我幹脆一口全部吃掉好了!”
說完,“地面”上升,天花闆下沉,周圍暖黃色的光也開始被吞噬。
在這緊要關頭,扶醉年高聲厲呵了一句:“這不符合程序規則吧。”
話音未落,空間擠壓的速度瞬間減緩了。
然團團委屈巴巴的說:“隻要你們都死了,不就沒有人知道我不合規則辦事了?”
說完,付言笙和莊義薄兩個人同時落了下來。
付不落面上不顯,可翅膀是瞬間張開的,起飛是不需要冷卻緩沖的。
要不是還有殘影,荊郗都要以為他們不落姐開閃現了。
這種速度,恐怖如斯。
“姐……”付言笙環着付不落的脖頸,蹭着付不落:“吓死我了,我當時一個人在一個黑暗的空間裡面,什麼也看不見,然後突然就被投放到這裡,我以為我會被摔死了!”
付不落音色淡淡的:“不會,我在。”
扶醉年竄到荊郗身後,手臂一環,長臂就自然垂落在荊郗胸前,而扶醉年靠近荊郗耳語道:“歌詞你還記得嗎?”
荊郗提前預警般問道:“你想幹什麼?”
扶醉年起身,兩隻手自然的壓住荊郗的肩:“不幹什麼,就是說實在不行,把這個boss直接弄死也可以。”
到兩個人說小話的時刻,荊郗立馬警覺的大聲問:“我們實在不行弄死boss吧!扶哥提議的!”
付言笙指了指頭頂問:“你們不怕被她聽見報複嗎?”
莊雲天搖頭晃腦的接話道 :“沒事,扶哥的提議,出事也是扶哥先出事!”
扶醉年眼睛都瞪大了:“你們一個個就是這樣子對我的啊!果然沒愛了!”
說完,雙手交叉捂住心髒處,一副要痛死了的模樣。
就算如此,付不落也不忘和終于“大駕光臨”莊義薄一起,諷刺道:“那就沒愛了吧。騙子。”
荊郗輕笑了一下,擡手剛想要戳一下扶醉年,結果扶醉年瞪大指尖提前伸了出來。于是兩個人的指尖就碰到了一起。
打打鬧鬧的,好像之前的芥蒂全部消失了一樣。真誠的道歉比什麼都有用。
更何況我們從來沒有想過會真的對你置之不理。
荊郗一巴掌拍開扶醉年的手指,想要沿用了之前喊他的稱呼:“小……”
扶醉年眼疾手快一手抓住荊郗的兩隻手手腕,一手捂住荊郗的嘴,“行了行了 ,我們該想想怎麼出去了,弄死boss是下下策,因為一個boss沒了還會有新的boss填充進來,甚至是死去的玩家轉化成的boss,我們根本摸不清誰的戰力會更強。而且我們不一定下得去手。”
停頓了幾秒,松開荊郗後,扶醉年捏了捏手指關節:“另外,規則早就說明白了——初始迷宮之中有三位boss,當關卡進行到第十五天時,且關卡内剩餘玩家超過三分之一,則每天多加一位boss。被boss抓住之後的玩家判定為死亡,轉化為boss的手下,失去所有意識,即變為傀儡。而現在,已經過去第七天了。”
扶醉年揚起自己的手背,他手背上的時間和剩下五個人的都不一樣,不僅如此,時間跳轉的還非常快。
“我經曆過這一關,這一關的時間流速非常特别,每當我們轉入一個甬道的時候,就像是踏入了另一個獨立小空間一樣,我們體感和系統給的時間都會錯亂。如果我們不能在三天之内出去,我們會碰上第一個血月日。”
扶醉年沉着嗓子,平時或是性感,或是作妖的嗓音都不如此刻,迷人但危險,朗誦着規則 :“出現血月的時候,所有boss全部進入獵殺狀态,請玩家記得躲避。”
所有人都不寒而栗。沒有經曆過的或許還沒有實感,可是他作為一個親曆者,依舊記得那一輪血月。
不僅僅是boss,連人都陷入了和人的厮殺裡面。血月影響了他們的所有情緒。直到他看見荊望第一次施展異能。
精神力頃刻耗盡,渾身上下被割裂,其他隊員借助媒介不停的把精神力輸入到荊望身上,才保住了荊望一條命。他那個時候年齡是最小的一個,用自己的異能,割破了昏曉。
以血,刺破昏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