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砰砰!”
“嬌月?你在家嗎?嬌月~” 天剛破曉,一位皮膚黝黑,身材敦實的農家婦人,神色匆匆地用力拍打着許家院門,急切的拍門聲在清晨的寂靜中格外響亮。
“砰砰砰!砰砰砰!”
院内一時毫無回應。
婦人趕忙移步到旁邊的破籬笆口,扒開些許枯藤,眯着眼朝裡張望。這孩子平日裡總是起得很早,今日怎還毫無動靜?莫不是又挨打了?
心中不免擔憂起來。
真的不像話,打媳婦手沒個輕重。
“嬌月可起來了?嬌月!”她再次高聲呼喊,透着些急切。
昨晚喝了藥,又用藥渣熱敷過後,今早王嬌月明顯感覺腿痛有所緩解。她剛才瞧了瞧,腿上的紅腫也消退了一些,沒想到那人弄的藥還真有效果。
這讓她頗感意外,心中也滿是疑惑,實在想不明白。
聽是隔壁陳大娘的聲兒,疑惑地開門,“大娘,怎麼了?”一早為何如此慌張?
門剛一打開,陳婆子便急匆匆地邁了進來。看到王嬌月安然無恙,急忙道:“哎呀!嬌月!你這孩子總算是開門了,出事了!”神色慌張,似天要塌了。
“大娘,出啥事了?” 看陳大娘焦急的模樣,嬌月心中愈發疑惑,這個家還能出什麼事?
“嬌月!你當家的……你當家的,在村口出事了!哎喲喂——” 陳婆子急得直跺腳,滿臉焦急。
“什麼?!”王嬌月也是一驚,難怪自己起床後哪兒都沒看到人,“可他沒事去村口幹嘛?”
作為鄰居,陳婆子心善,覺得王嬌月命苦,時常照拂,但好些事她也不好管太多,就如王嬌月被打。
“嬌月,連你也不知道嗎?小瑞說他在村口支了個攤……”。
王嬌月才起不久,昨晚戰戰兢兢,後半夜才睡,她甚至不知道許知予是什麼時候起床的,對此一無所知,嘴中喃喃:“支攤?支什麼攤?”
“哎呀!連嬌月你都曉得,我哪能清楚?我也隻是聽小瑞瑞回來說的,還說三癞子和好幾個小混蛋正圍着他找麻煩呢,你趕緊去瞧瞧!唉……” 陳婆子滿臉無奈地歎了口氣。
聽聞許知予被人欺負,王嬌月頓時心急,怎麼會這樣呢?
“哎呀,你說他眼睛本就不向堂,學人家支什麼攤,關鍵還…… 唉……”陳婆子絮絮叨叨。
嬌月也搞不清,這人平時連門都少出,身體又未恢複,他出去幹嘛,支攤?家裡一無可賣,二無可買,能支個什麼攤吖?賣嘴皮子還是賣空氣?
“嬌月,快别愣着了,趕緊去村口瞧瞧吧!”今日這孩子反應為何這麼慢?
經此提醒,王嬌月回過神來,急忙解下圍裙,應道:“哦,好!這就去。”
二人匆匆朝着村口趕去。
王嬌月并不知曉,今晨霧氣尚未消散,許知予便拄着竹竿前往村口了。
她想去收獲些愛心值,換些藥,給王嬌月治腿。
通過原主記憶,她知道今日是趕集日,許多村民都要去鎮上趕集買賣。這村口平日裡就是村民們的聚集地,大家喜歡在這裡閑聊家常、休息、等候同伴或是牛車……
當許知予憑着原主記憶,慢慢走到村口時,大榕樹下已聚了七八個村民。
有許大山和他媳婦珍娘、田二喜、許水根和他娘、三個中年婦人,還有幾個半大小孩,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孩子打鬧着,大人閑聊着,等着牛車。
許水根靠着榕樹,伸長脖子,好奇地往田二喜那笆簍裡瞧,“二喜叔,這幾天你釣了多少好貨?”
田二喜吧嗒了兩口焊煙,抖了抖笆簍,“不多,黃鳝也就估摸着三斤,泥鳅四斤不到,現在天冷,都貓在洞裡,不肯出來尋食。”
“栓子!聽話——,你再亂跑,奶奶以後可不帶你去趕集了。”許水根他娘對着調皮搗蛋的孩子招呼道。
“嘻嘻,奶奶,你看,爹給我做的這個水槍滋得可遠了。”一個四五歲的小孩,調皮地用竹水槍往他奶奶身邊滋水。
……
許知予聽見說話聲,一步一步過去。
她看不清周圍的人,原主又極少與人交往,自然叫不出大家的名字。
找了塊石頭坐下,随後從懷裡摸出一塊半米見方的青布,仔細地将其展開,理清正反後,把布平鋪在地上,再用小石子壓住四個角,輕咳了兩聲。
“咳咳。”
青布上,用木炭寫着‘丹心妙手,藥到病除’八個大字。
村民們看到她面孔陌生,彼此相互打量,紛紛停下了交談,好奇地朝許知予這邊看了過來。
“欸,你們快看,那人在做什麼?” 首先開口的是張胖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