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跟她要求要一直跟在她身邊,我怕之後她若出去會有人找麻煩。她許是覺得我有些束縛她了吧。”
柳煙兒“撲哧”一笑
“薛家家丁的事我知道,春芸同我說了,趙相公此要求完全能理解,蘇老闆也定是知道趙相公此舉乃是關心,趙相公不必憂心。”
趙霁聽後更是強顔歡笑。
柳煙兒笑着補充:“而且她未必是生氣,害羞也不一定。”
“害羞?”趙霁眨眨眼,“此話怎講?
柳煙兒笑道:“趙相公不先請我去正廳坐麼。”
“快請快請!”
趙霁給柳煙兒看了茶,柳煙兒端起茶杯,道:“多謝趙相公,我與蘇老闆相識多年,她的脾性我不說了解十成也有七成,她呀,是個不善表達感情的,更是不善于接納别人關心的。”
趙霁聽得認真。
柳煙兒繼續道:“這世上有些人,幫别人幫的順手,可别人幫她她卻别扭的緊,總想着别人幫了她,想着她,她就會覺得很有負擔。蘇老闆便是這樣的人,她獨慣了,遇見生意上的困難她活得像個将軍,可一旦遇見感情上的事,就易縮回去,比如對方上門對她感激呀,說兩句誇她的話呀,她就會覺得渾身不自在。你若是讓她對此說兩句話,要了她命一般,平時利索能氣死人的嘴全然不見了。”
趙霁若有所思,苦悶一掃而光。
“她隻要沒生我氣就好。”
柳煙兒莞爾一笑,呷了口熱茶,“趙相公對蘇老闆如此,煙娘也就放心了,說起來,我剛開始時還覺得薛公子和蘇老闆能成一對兒呢。”
趙霁翹起的唇角一僵,剛好起來的心情一下又蕩到谷底。
柳煙兒好似沒有察覺,自顧自說着。“以前,蘇老闆總與薛公子拌嘴,按照蘇老闆的個性,這人若是她讨厭的那是連眼神都不給,所以我當時就覺得,她還能給薛公子個眼神,那必定是不讨厭的,當時越看倆人越像歡喜冤家似的。”
趙霁沒忍住道:“我倒是覺得,蘇老闆其實跟誰都喜歡拌嘴,并不一定有什麼特别的含義。”
“那可難說。”
趙霁語塞,他現在很不舒服。
柳煙兒眼裡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哎呀,怪我多嘴,趙相公莫吃醋,他們啊,是我煙娘子第一個看走眼的,果然這人啊,還是最終嫁的娶得才是自己喜歡的。”
趙霁幹笑兩聲,心裡五味雜陳。想法不斷往上冒,難道蘇頃曾經真的對薛文卿感興趣過……
那邊趙霁胡思亂想,這邊蘇頃快步朝正廳趕去。
她腳程快,春芸的語速更快,她清晰迅速道:“醉仙閣今夜不開張,但煙娘子不知薛家這件事會持續多久,她底下姐妹衆多,又有租子開銷,一日不開張損失嚴重,擔心怕時間過久支撐不住。而且她也奇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說是薛公子在醉仙閣過了夜,天剛亮回的家,且那會薛公子還很清醒,毫無醉酒之象。”
蘇頃冷哼,“這麼說薛家行動也是夠快的,上午的事下午就來了。”
等進到正廳,柳煙兒笑容滿面地朝她揮手絹,喊了聲“蘇老闆”。
蘇頃點頭微笑,瞟過自閉的趙霁,不知何故。
想是自己先前的态度讓他郁悶了,她想解釋,但眼下還是正事要緊,
她挑了個離柳煙兒最近的椅子坐下,問她道:“煙娘子,這件事你怎麼看。”
柳煙兒正色道:“我覺的薛二公子不可能做這種事的,十有八九是他老子搞得。”
蘇頃并未說自己也相信薛文卿的話,而是反問,“你如何确定薛文卿不參與在其中?”
柳煙兒苦笑道:“說出來有些害臊,薛二公子其實有點把醉仙閣當家的,為此我還專門給他留了一間房。他繼承薛家的生意,但其實也根本不用他做什麼,他私下曾說……”
柳煙兒說到此處,擡眼看了一眼蘇頃,“說蘇老闆當時給薛家生意帶來不小的沖擊,但那會他才覺得自己有事幹,是活着的,他很喜歡和你比拼的那些日子。”
比拼?蘇頃挑眉,這又是什麼笑話,她可壓根沒把他放在眼裡……
趙霁瞥見蘇頃好似被“觸動”的模樣,心頭更沉。
“當然這些話大家聽聽就好,不要再說與旁人了。所以,事情若真按蘇老闆預料的發展,與薛公子一定沒有關系。”
“萬一他想找刺激呢?”
“找刺激也不會對你下手的。”
“那上次又怎麼說,你還叫我不要與他計較。”
柳煙兒頓時啞口無言。
蘇頃歎氣道:“都是玩笑話,其實我也有此猜測。可無論是薛家誰在搞,單論權勢與根基,再多的錢也撼動不了,要醉仙閣不開張主要是考慮到被破髒水,昨日既已到我門前宣威,便是一個信号,所有人都知道我蘇頃與你柳煙兒交好,我隻怕你被殃及。”
柳煙兒微微垂首。
“煙娘明白。”
蘇頃伸出手,“五天,給我五天的時間,擺平這些,這五天醉仙閣的損失從我這裡出。”
柳煙兒一笑,“用不着蘇老闆,想當初走投無路時你便花大價錢幫過我,五天算什麼,十五天都行,這點天數我醉仙閣不是扛不過,當然我若是見到什麼聽到什麼遇見什麼,都會第一時間跟蘇老闆說的。”
蘇頃感動道:“多謝煙娘子。”
柳煙兒一揮手絹,“謝什麼,那我就走了。”
春芸起身要送,蘇頃攔下她。“我一個人去就好了。”
她還有件事需要确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