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死,不過你要是叫停也可以。”
“不用了,這是他自己的選擇。我隻想知道他什麼時候完成,我有事問他。”
“還有一個時辰。”
蘇頃:“……”
蘇頃:“那先解決薛文卿的事。人是你扛回來的,醒之前都應你負責。”
“什麼?我是不是聽錯了。”蘇榆冷笑,“果然是商人,唯利是從,你小心衆叛親離。”
蘇頃反唇相譏,“還得是你心狠手辣,六親不認,小心進大牢沒人撈你。”
春芸輕咳,“所以,薛公子那邊要如何做,一日三餐都誰來喂呢。”
她問是這麼問,卻是含笑看向蘇榆。
蘇榆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春芸笑眯眯望着她,誰叫她欠人一個人情。
“喂,我這不是幫了你們,還不識好人心,反咬我一口。”
春芸道:“老闆,她無異議。”
蘇頃拍手,“不錯,那就這樣。”
“啧,你信不信我讓那位薛公子餓死在這兒。”
蘇頃眯眼,“你那通緝令的錢我也不是不想賺。”
蘇榆變了臉,她狠狠瞪着無所謂的蘇頃。
末了放棄較勁。
“我其實有法子讓他提早醒來。”
蘇頃笑,“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那就快點!”
蘇榆道:“别急,那也得對症下藥啊。你們随我進屋。”
蘇頃最後擔心地看了一眼趙霁。
三人前後進了屋,關上門。
薛文卿還好好躺在床上,睡着了般。
蘇榆過去把昨夜蘇頃甩到他胸口的畫兒撿起,挨到春芸身邊,戲谑地問:“怎麼樣,把你的老闆畫得不錯吧。”
春芸看了看,平靜回道: “這不是她。”
“切。”
蘇榆無趣地将畫撇到一旁,反觀蘇頃對着春芸比個拇指。
“二姐,說正事,快點。”
蘇榆滿臉無語。
“有事就叫‘姐’,沒事就‘你你你’,”
“快,點。”
“哎呀,知道了,不要着急。”蘇榆手探進懷裡,從裡面摸出一個巴掌大飽滿的絨布袋。
蘇頃不由道:“你這布袋裡裝着什麼寶貝,不系腰間放懷裡,也不嫌硌得慌。”
蘇榆神秘眨眼,“這個可不能被人看見,看見就完了。”
蘇頃揶揄她,“不會是偷來的吧,所以才被人通緝。”
蘇榆臉上的尴尬一閃而逝。
“你閑的,管那麼多。”
蘇頃笑得促狹,看來說中了。
蘇榆沒好氣地扽過桌上銅制的托盤,打開布袋,倒出一堆拇指大小,五顔六色的袖珍瓶罐,皆是瓷制,相互輕微碰撞,發出叮哩咣啷的清脆響聲。
隻見她拿起一瓶,看了眼又放下,拿起一瓶又放下,挑挑揀揀,邊挑邊念叨着,“不是這個,啧,也不是這個……”
春芸歎氣,拉了把梨花木凳子來坐,蘇頃叉着腰,一臉懷疑。
“還沒找到?行不行啊。”
“找到了!”蘇榆眼睛猛地亮起,她捏起一小瓶紅色葫蘆狀的瓷瓶,“就是這個!”
“這麼點兒……”蘇頃更懷疑了,“這是什麼東西。”
蘇榆神态忽地倨傲,“這叫引魂水,把這種水灌進到失魂之人的嘴裡,然後渡内力去激發,過半天人就能醒過來。”
蘇頃皺鼻。
“還要過半天……”
“可以了!要是沒這個,可不是半天的事。”蘇榆瞪了一眼。
“你确定這點水兒進得去?怕是潤個舌頭都費勁。”
“妹啊,想要解決一件事就不要先去質疑。”蘇榆語重心長道。
蘇頃一記白眼,她也扽過一方木凳,翹起腿。“行,那就等你做完了我再質疑。”
“切。”蘇榆不再多話,她拔掉葫蘆瓶蓋,一股奇異的香氣瞬時充盈了整個屋子。
就當蘇榆驕傲魚兩人被驚得無話可說的時候,門外“咣”的傳來重物倒地聲。
蘇頃立即起身,她心道不好,連忙開門,果然見趙霁面朝下倒在地上,已是不省人事。
她提裙跑了出去。
“趙霁!”
她顧不得地面泥土塵灰,蹲着拍拍他的臉,“醒醒,醒醒!”
不對,怎麼這麼冷。
手指間觸到皮膚溫度如冰,細看眉毛間居然結了小小的冰碴。
春芸輕呼一聲,“老闆,趙相公的手……”
趙霁的手指居然泛着幽然的藍光!
蘇頃呼吸凝滞,朝沒有出來的蘇榆大喊,“還不快過來看!”
蘇榆捏着瓶口,“那我是先看誰啊?”
蘇頃起急,“當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