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兒呆愣在原地,沒想到自己竟然是暴露在了這裡。
“是尋歡。”
她還不算太傻。
“藥材鋪子裡,根本就沒有驚蟄,尋歡與它模樣相似,他們認錯也就都正常,你不同,剛來藥鋪裡面,就能分得清他們兩種,除非特意區分過。”
佩兒抿着唇,低着頭不說一語,沈應腳步朝着她走近了兩步:“我就是想不通,沈慧給你究竟灌了什麼迷魂湯,能讓你這麼死心塌地的為了她賣命,連着性命都不顧了。”
聽着沈慧的名字,佩兒猛地擡起頭來,眼睛裡頓時燃起了光亮,對了,還是四姑娘,四姑娘不會不管她的,這些事情都是四姑娘叫她做的。
四姑娘隻說叫她偷要出來,用在什麼人身上,她心知肚明。
沈慧這輩子最恨的人,也就是沈應一個,隻能是用在她的身上。
佩兒咬唇道:“我要見四姑娘。”
“見她?”沈應又是一聲笑,“怕是見不到了,她現在自身都難保,怕是保不住你了。”
“什麼?”
“誰說我這裡,隻丢了一味尋歡,另外一味不是也被你給拿走了嗎?沈慧今日去龍華寺祈福,隻怕着現在已經控制不住了。”
沈應說着,朝着門口走了出去:“就算我留着你,你也活不成了,你說,她要是知道自己中了尋歡,會将着仇記在誰的身上。”
“走。”沈應對着銀香淮香道,“既然她不想自己死,那就讓她等着人上門吧。”
等着從藥鋪裡面出來,沈應交代着劉明理:“将掌櫃他們放出來吧,所有人看管不利,罰月銀三月。”
“姑娘,咱們現在去哪裡?”銀香問着。
馬車穩穩的停在了藥鋪的門口,沈應朝着裡面走了過去道:“既然台子都已經搭好了,不去看看不是可惜了這出戲?”
銀香笑道:“還是姑娘會湊熱鬧。”
淮香也跟着笑道:“姑娘還不是知道,你想要湊這個熱鬧。”
裝飾華貴的屋子裡,燈火明亮,一身暗紫色華服的人,正端坐在廳的正中央。
“叩叩叩。”
謝準擡起頭,朝着門外的人冷聲道:“進來。”
一身禁軍打扮的人便直接走了進來:“殿下,在偏殿處找到了這個。”
一枚鵝黃色的香囊出現在了眼前,謝準眼神半眯着道:“哪裡找到的?”
“偏殿處的衣櫃上。”
“衣櫃?”謝準語氣陰暗極了。
每次跟着林舒雲完後,總是會檢查着地方,隻是上次偏殿處景國公事情的動靜太大,連着皇後和貴妃都在,他的人不好出動,不然當場就要檢查着偏殿,沒曾想卻是這樣出了岔子。
謝準一把将着香囊給拿了出來,将着裡面的東西給拿了出來,香囊裡面是一張龍門寺的平安符。
龍門寺的東西,長安城的貴女幾乎是人人都有。
謝準将這東西扔在了桌面上:“是誰的?”
“這種東西,知道的有三個,禁軍孫統領身上有一個,沈确身上也有一個,還有一個在孫未央的身上,隻是在撿到這個後,我查了一下,隻有孫未央身上的不見了。”
話裡意味明顯,謝準冷笑一聲:“竟然是她。”
謝準擺手,屋裡的人立刻退了下去,孫未央不是他的人,沈确和晏家牽扯不清,是老三的人,如此,孫未央便是留不住了。
今日十五,龍門寺中倒是人來人往。
沈慧今日的心情不錯,雖然沈應在宮中沒有什麼意外,但她始終是中了自己的毒,心情是好了不少。
“我瞧着你這兩日心情好了不少,是有什麼開心的事情?”馮書蘭難得見着沈慧的笑臉,自從佩兒走了之後,倒是難得見她這樣。
“瞧母親說的,女兒什麼時候心情不好了。”
馮書蘭心裡也是舒适極了,給着龍門寺中添了不少的香油錢。
“施主留步。”
一位穿着素淨禅衫的男子攔住了馮書蘭和沈慧的路,馮書蘭倒是第一次在寺中見着這人:“這是?”
男子雙手合十,才開口道:“阿彌陀佛,兩位施主出手大方,也是有緣之人,因而想送兩位一支簽。”
在龍門寺中,倒是第一次見有頭發的僧人,沈慧倒是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馮書蘭不疑有他,笑道:“竟是如此,便多謝聖人了。”
說着,便拿起一旁的簽筒,跪坐在鋪墊上,虔誠的求了支簽。
馮書蘭拿着求好的簽,便要帶着沈慧離開,僧人卻又是攔住了她們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