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應将着頭上的披風拿下,笑道:“是我。”
沈應帶着禁軍,已經是将着林婉儀給牢牢圍住。
林舒雲笑道:“我竟是不知,沈二姑娘的本事如此大,能調動禁軍,還是說你跟着孫靖宇早就有了勾結?”
沈應搖頭,看着林舒雲笑笑:“娘娘錯了,我和孫統領,是在未央落水時,才達成了一緻。”
“你——”林舒雲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淡,“你知道?”
沈應往後退一步,對着身後的人道:“抓起來,林婉儀私自出宮,帶回去。”
“我看你們誰敢,沈應你抓我,可有資格?”
“她沒有,我總有了吧。”
謝弘從着沈應身後出來,看着他,林舒雲的面色稍有一震:“五殿下。”
但很快又恢複了正常:“就算是五殿下又如何?我是帝尊的妃子,殿下沒有權限抓我。”
沈應頓時冷笑一聲,卻是不說話,倒是謝弘道:“這婉儀可就是失算了,也是多虧了婉儀出宮,才讓我有機會去見了父皇。”
謝弘說着,将手中的令牌亮了出來:“現在父皇将着掌管禁軍的令牌給了我,婉儀擅自出宮,違了禁令,帶回去,等候父皇發落。”
“什麼?”林舒雲不可置信,“你如何能面見帝尊。”
“這就不勞婉儀操心了,帶走。”
等着林婉儀被帶走,謝弘才對着沈應道:“你真的要拿她做人質?”
“嗯,”沈應淡淡地應了一聲。
“要是二哥真的什麼都不在乎,他又豈會在乎林婉儀?”謝弘不明白。
沈應低下頭,笑笑,卻是什麼話都沒有說。
她在賭而已,賭着謝準對着林舒雲,不是毫無感情。
沈應随即又擡起了頭,對着謝弘道:“你向孫統領道聲謝,你能掌管禁軍,也是多虧了他。”
謝弘點頭:“我知道。”
沈應帶着孫靖宇去審問了那兩個丫鬟,便是認定了,殺害孫未央的兇手就是二哥。
之後,沈應給了孫靖宇消息,趁着林舒雲不在,孫靖宇帶着自己去見了父皇,父皇神志已有些不清,見着自己甚至不能認出是誰,可真的聽說二哥要反叛,将着禁軍的職權卻是義無反顧地給了自己。
“殿下,不好了,林婉儀失蹤了。”
謝準的貼身侍從,慌張地跑了過來,臉上煞白一片。
謝準原就是心煩,這下“蹭”地從椅子上站起:“你說什麼?她不是回宮了嗎?”
“守宮門的人來報,沒有見着娘娘回宮,便來催着些,可現在,娘娘已經出門許久了。”
“該死。”
這話,謝準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謝準才剛要出門,就被着秦氏給攔住:“殿下。”
謝準見着她,面容陰冷:“滾。”
秦氏心裡有恨,但也将着謝準無可奈何:“殿下,母妃要你進宮一趟。”
“不去。”
謝準說得決絕,并推了秦氏一把,朝着外面走了去,幸好秦氏的丫鬟将她扶住,才勉強沒有倒地。
看着謝準大步離開的背影,她第一次沒有生氣,反而覺得有些高興。
天光才将将亮。
孫靖宇就帶着鄭衍進了宮。
林婉儀失蹤,并沒有給宮中帶來很大的動靜聲兒,不過須臾之間,守在帝尊身邊的人,換成了皇後而已。
賢妃原是不肯,隻是謝弘領禁軍守在帝尊的殿前,倒是叫她無可奈何。
“母妃,你可要堅持住。”
宮裡的局勢是換了又換,可李婉卻是什麼都不知道一般。
謝華清見着憔悴的母親,恨不得哭出了聲。
“公主,切莫關心則亂。”孫靖宇關切出聲。
謝華清這才将臉上的淚水給抹幹淨:“好,我不哭,勞煩鄭太醫了,我出去等着。”
不用孫靖宇說,謝華清很自覺地就出了去。
一出門,便見着謝弘正跟着守在門口的守衛說着什麼,謝華清歎了口氣,問着謝弘:“五哥,真要去争這個位置?”
謝弘搖頭,目光朝着西北的方向看了過去:“我總該是要替他做着些什麼,要将着屬于他的東西,替他守好。”
他們兄弟五人,除了自己,其他的都有封号。
除了二哥,其他人也都不願意帶着他,是謝英什麼都不介意的,從小伴着他長大。
連着他的父親,都不喜歡他這個兒子。
謝弘收回了眼道:“今日沈應有事,要晚些時候過來陪你,你不必太緊張。”
謝準的人被着她拖住,等着貴妃生完,就會沒事了。
謝華清點頭:“我知道,她要忙的事情有很多。”
孫靖宇從裡面出來,對着謝弘道:“我去外面守着。”
他原是想跟着沈應在外拖住謝準,但是沈應不許,宮裡賢妃的實力也不容小觑,隻要謝準不進宮,貴妃也就安穩一些。
“五哥,你說他們還好嗎?”
謝華清隻覺得自己亂亂的,她擔心母妃,擔心皇後,擔心沈應,也擔心姨母,更是擔心遠在西北的晏淮。
可是她卻什麼都做不了,隻能守在這一面宮牆裡,不知前路如何。
謝弘肯定地點着頭:“肯定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