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應将着謝準引到了城外十裡之地,才對着賀炜道:“該是報仇的時候了。”
賀炜點頭道:“知道了,黑風寨被燒之仇,今日一定能報。”
沈應道:“你自己也小心着點兒,别被他給抓住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賢妃娘娘、賢妃娘娘,您不能進去。”
“賢妃娘娘。”
小丫鬟焦急的聲音從着院外傳了進來,謝弘和謝華清對視一眼,還是來了。
“哇哇哇。”
清脆的孩啼聲從殿内傳了出來,隻是沒哭多久,聲音便戛然而止。
謝華清頓時兩頭顧不上。
謝弘對着她道:“我出去瞧瞧。”
等着謝弘走遠,謝華清才走向了殿内,焦急道:“鄭太醫,孩子是什麼情況?”
鄭太醫面露急色:“皇子太虛弱了,需要治療。”
一句話,将着孩子的性别說了出來,謝華清的心思頓時更加低沉,要是個公主,或許還有活路,偏生是個皇子。
謝華清不敢去看床上的母親,對着丫鬟道:“甯兒,将孩子抱走。”
鄭太醫道:“公主,若是将孩子抱走,怕是沒有活下去的機會了。”
謝華清看了孩子一眼:“我知道,倘若他繼續留在這裡,怕是也沒有機會了。”
鄭衍頓時說不出話來。
甯兒将着孩子給抱了起來,朝着後院處走了出去。
随着甯兒剛剛出去,“砰”的一聲,前門被人給推開,賢妃沉着臉從門外進來。
謝華清擋在李婉的面前:“賢妃娘娘這是何意?”
賢妃絲毫是不将謝華清放在眼裡:“聽聞林婉儀始終,不知道會不會是在貴妃的殿中,特此來察看一番。”
“笑話,一個小小婉儀而已,賢妃可要這般興師動衆?”謝華清挺着腰杆,與着賢妃對視上,“更何況,母妃位于賢妃之上,賢妃行事,可得要想清楚了。”
這還是第一次,謝華清敢當衆跟着賢妃叫闆,倒是叫賢妃不由多看了一眼她:“公主這話是什麼意思?”
“賢妃可得想清楚了,父皇如今是由皇後娘娘守着,賢妃就敢在宮裡這般,若是父皇怪罪,可别生出什麼事端來。”
謝華清說得不懼。
“你——”賢妃被她氣得啞口。
但是賢妃也沒有将她放在眼裡:“瞧公主說的,畢竟林婉儀可是帝尊最寵愛的妃子,連着貴妃都不及,如今失蹤,自然是要大力去尋的。”
說着,賢妃瞧了眼躺在床上的李婉:“更何況,貴妃生子,可是大事,又敢問公主,孩子現在在何處?”
要不是聽聞,謝華清帶着太醫進了宮,林婉儀死了就死了,她隻是想要李婉的孩子。
“皇弟就不勞賢妃操心了,我自己會照顧好。”
“公主、公主,不好了。”
謝華清的聲音才剛落,甯兒的哭聲便立刻傳了過來,謝華清驚訝地看了過去,壓低了聲音道:“你怎麼回來了?”
甯兒臉上滿是淚水:“公主,小皇子他、他沒氣了。”
“什麼?”
“什麼?”
謝華清不相信,急忙朝着甯兒跑了過去,方才還有些紅潤的臉,眼下已經有了些許的發白。
鄭衍心中大驚,也跟着跑了過去,探着鼻息,确實已經沒氣了。
“不可能,不可能,方才他還好好的。”謝華清瘋狂地搖着頭。
“公主節哀。”
鄭衍的話,更是給着小皇子下着定論。
謝弘不可置信道:“怎麼會這樣?”
他還連着一面都沒有見到。
鄭衍道:“小皇子在娘胎裡便帶了病,原是要好好調養才是,可——”
鄭衍停了接下來的話,視線停留在了謝華清的身上,他也明白謝華清的難處,要是不帶着小皇子走,憑着這裡的局面,怕是也是活不成了。
賢妃朝着身邊的婢女看了一眼,婢女便朝着甯兒走了過去,甯兒正在晃神間,一不留神便被着婢女将小皇子給搶走。
謝華清正要伸手去搶,卻披着婢女給躲過。
“娘娘。”婢女将着小皇子放在賢妃的身前,朝着賢妃點頭。
賢妃隻掃了一眼道:“既然如此,不如孩子就由我帶走了,帝尊還沒見過孩子呢。”
“不可能。”謝華清說得絕對。
她絕不可能讓着賢妃将孩子帶走。
“孩兒,我的孩兒。”
李婉被着殿内的動靜聲,給吵醒,隻記得孩子沒氣的話。
謝華清聽着李婉的話,連忙跑了過去:“母妃,你可算是醒了。”話語裡帶着哭聲一片。
李婉摸着她的臉:“母妃沒事,辛苦你了。”
她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晏家下獄的消息,讓她太過吃驚了,又因着孩子的原因,讓着她也跟着虛弱了。
她也知道,要不是華清一直抵抗着,隻怕她早已經沒了性命。
李婉強撐着身子,冷眼掃了一眼在屋中放肆的人道:“怕是賢妃将着孩子帶不走了。”
賢妃的雙眸裡,是對着李婉的厭惡:“若我今日非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