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德溫：“你剛才是在耍我？”

沈槐：“有嗎？沒有吧，再說了，不是你先問我的，為什麼不把精神體收回來？”

她停頓了一下，細細打量過柏德溫臉上的表情後，接着說：“現在，我為了回答你的問題，特地把精神體收回了，怎麼看來你反而不太高興了呢？”

一番話像是化作無數把小劍，也不使勁，這一下那一下，刺向男人的心髒，充滿戲谑與挑釁。

威爾作為柏德溫的精神體自然能感受到他心髒猛然收縮的痛，也就柏德溫本人能面不改色，跟個外人一般，能繼續與沈槐糾纏。

柏德溫：“那我應該祝賀你，你的目的達到了。”

沈槐：“彼此彼此，我也幫你完成了任務的一半不是嗎？”

“說得也是，”柏德溫不怒反笑，順便瞅了一眼遠處躺屍的佩拉，回道：“但是，在此之前，學姐，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對小春他們做了什麼？”

依照威爾的辦法，鳳凰脫離小春之後，她的情況應該好轉才是，為什麼反而還把德魯和溫斯特搭了進去。

他不太理解。

見他吃癟，沈槐也樂得為他解惑：“你也不用太疑惑，我倒真沒做什麼，或者該說是，沒來得及做什麼，事情自然而然變成了現在這樣。”

“而且，要不是你那個小朋友擅自與我的精神體達成協議，我也沒辦法傷害到她的。”說着，沈槐放出重回體内的鳳凰，沖它示意：“比起我來解釋，還是讓小雞來跟你說吧，它更清楚一些。”

鳳凰白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我說過幾次了，别叫我小雞！”

可看結果也知道，抗議無效。

它不僅沒得到沈槐的道歉，隻換來敷衍的三個字“是是是”。

不得已，隻好轉向柏德溫，把怒氣全部發洩在他身上。

鳳凰：“看我幹什麼，一瞅你那樣我就生氣！”

柏德溫想也不想，全盤接受：“好好好。”

态度比沈槐還氣人。

鳳凰：“……”自己到底是為什麼要出來受氣，它都有點不明白了。

明明小春體内也挺好的，它心想。

沈槐順着鳳凰留戀的眼神掃向昏迷不醒的小春，倒是有些意外，她記得小春與佩拉一同進入房間的時候，以為她隻是個身體脆弱，腦子稍微有點機靈的小孩。

沒想到後來，她能在鳳凰入體之後撐得那麼久，還能吸取鳳凰身上的精神力化為己用，與她對抗一二。

雖說把力量分給她有自己的成算在内，沈槐暗暗感受了一下自己體内此刻剩餘的精神力，指尖冒出點點生機盎然的綠。

令她意外的是，鳳凰這次歸體後，不僅帶回了她自己的精神力，其中還隐隐包含了那孩子的力量。

而這股力量雖然同樣蘊含了細胞修複的能力，但比她的更能延續那分生機。

換句話說，如果她一開始擁有的是小春的力量，根本不用等這麼多年，拿到伊撒心髒的瞬間就能實現它的複活。

以至于眼下浪費了太多時間，一切化為泡影。

沈槐隐去指尖的光芒，看着自己腐爛的皮肉重歸于好，歎了口氣。

伊撒，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