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想想,都能有快樂水這奇奇怪怪的東西了,返老還童好像也不奇怪……吧。
許遺:已經沒有什麼能讓我接受不了了。遂愉快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車輪碾過土路發出吱呀聲響,許遺和小工一前一後推着車,車頂上女人銀白的發絲在風中飄揚,活像一面招搖的小旗。
"我說小工啊,"耐不住沉默的許遺突然噗嗤一笑,"你看咱們這架勢,像不像在擡花轎?"
小工擡頭看了眼車頂,女人正悠閑地晃着腿,手裡還攥着那個金線包。她忍不住也笑了:"老闆,您這花轎可夠寒碜的,連個簾子都沒有。"
"嘿,你懂什麼,"許遺故作神秘地壓低聲音,"這叫'全景天窗',講究。"
車頂上的女人聽見她們的對話,樂呵呵地插嘴:"那我這新娘子可夠老的,得叫老新娘子了!"
三人笑作一團,驚得路邊的麻雀撲棱棱飛起,沉默的氣氛瞬間被沖的一點不剩。
許遺擦了擦笑出的眼淚:"得,咱們這'花轎'要是真能擡到城裡,保準能上頭條:'史上最寒酸婚車隊,新娘自帶嫁妝'。"
小工突然想起什麼,促狹地說:"老闆,喊兩嗓子?"
許遺清了清嗓子,扯着破鑼嗓子就喊:"起轎咯~新娘子坐穩咯~"
女人在車頂上笑得前仰後合,差點沒摔下來。
"喂,這位姐姐,"許遺歪着頭,笑得像隻狡黠的狐狸,"咱們這趟去黃金城少說也得十天半個月,總得互相認識一下吧?"
她故意拖長了音調:"我嘛,你可以叫我老闆...哎算了,"她擺擺手,"叫我許遺就行,這名字聽着就很有故事對不對?"
小工在一旁默默吐出兩個字:"小工。"
素華聞言一愣,目光在小工身上打了個轉:"這名字...倒是别緻。"她捋了捋銀白的鬓角,"我叫素華,街坊鄰居都叫我素姐。"
"好的素姐姐~"許遺立刻甜膩膩地喊了一聲,那語氣活像在蜜罐裡泡過,"您這名字一聽就很有來頭,該不會是哪家大戶人家的小姐吧?"
小工默默翻了個白眼,心想自家老闆這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真是越發精進了。
素華被逗得直樂:"你這丫頭,嘴倒是甜得很。"她拍了拍身邊的空位,"來,坐這兒,給素姐講講你們的故事。"
“不要啊,我再上去的話,車頂塌不塌不知道,我肯定會被小工用眼神殺死的!”
土路蜿蜒向前,揚起陣陣塵煙。
小工一馬當先,向日葵圍裙在風中獵獵作響。紅色塑料繩紮起的馬尾随着步伐甩動,像一柄出鞘的利劍。
她目光如炬,寡言卻果斷,周身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場。要是有不長眼的攔路者,怕是要被她一腳踢飛。
許遺緊随其後,短發利落,眉眼彎彎。
她嘴裡絮絮叨叨說着什麼,時不時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那雙靈動的眼睛仿佛能發現世間所有有趣的事物,連路邊一朵野花都能讓她編出個段子來。
女人端坐在車頂,一襲紅衫如火。
銀發在風中飄揚,襯得她愈發精神矍铄。
歲月沒有在她臉上留下痕迹,也掩不住眼中跳動的光芒。她時而俯身加入說笑,時而眺望遠方,舉手投足間盡顯大家風範。
那輛紅色的攤車吱呀吱呀地響着,車身上斑駁的漆皮像是記錄着無數個不為人知的故事。
它帶着三個性格迥異的人,緩緩行向遠方,陽光灑在身上,将她們的身影拉得很長,仿佛要把這份奇妙的緣分一直延伸到遠方。
"诶!"許遺突然一拍大腿,眼睛亮得跟發現新大陸似的,
"我想到一個絕妙的組合名!"
她神秘兮兮地指了指三人,然後閉口不言,活像個等着觀衆捧場的說書先生。
素華很給面子地捧場:"哦?是什麼呢?"
許遺立刻來了精神,像模像樣地比劃起來:"你看啊,"
她先是指向素華,"<老>!"
又轉向小工,"<幼>!"
最後指了指自己,"<殘>!"
她得意洋洋地宣布,"咱們就叫'老幼病殘組合'!要不'尊老愛幼組合'也行!"
“無敵了!怎麼樣,是不是很妙!”沒等人回答,她又緊接着道“真是妙妙蛙吃了妙妙種子進了妙妙屋,越想越妙啊!”
小工的白眼翻得那叫一個行雲流水,她感覺自己這翻白眼的功夫越來越絲滑了:"老闆,這'殘'是指腦殘嗎?"
素華被逗得哈哈大笑"哎喲,我這把老骨頭都快被你們笑散架了!"
許遺故作委屈地撇嘴:"你們這是嫉妒我的創意!"她轉頭看向素華,"素姐,您評評理,我這名字取得多貼切啊!"
小工默默掏出個小本本:"老闆,我記下來了,等到了黃金城就給您挂個招牌:'腦殘患者,請勿投喂'。"
車輪繼續向前滾動,前方的路還很長,但有了彼此的陪伴,似乎也變得不那麼遙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