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陶夭瘋狂喘着粗氣,漸漸地,卻覺一陣暈眩襲來。
“……”
她不由用力晃自己腦袋。
不僅沒用,眼前還越發模糊。
“怎麼回事?”
陶夭捂着自家腦門,語氣中透着一絲絲疑惑。
“我這也不是惱羞成怒啊……真的是……頭暈……”
說着,她啪叽一下倒回沈卓身上。
沈卓眉頭微蹙:“你剛剛講話太多,呼吸急促,這裡空氣本就不多,可能會造成暈眩。”
陶夭這會兒是真的惱羞成怒了:“那還不是因為你老靠得這麼近!”
“那我離遠點,小陶,你盡量平緩呼吸。”
沈卓忙着引導陶夭正确呼吸。
“……哦。”
後者不得不閉上嘴,跟個壁虎一般靠着棺材壁,努力調整呼吸。
“也沒好啊……”
狹小的空間裡,陶夭不住拿手扇風,期間多次打到沈卓,也沒工夫愧疚。
“我不舒服……你快點想辦法嘛……好難過……”
沈卓聽着她有氣無力的語調,不由升起幾分擔憂。
“小陶,你再堅持一下,待會兒我便打破棺材……”
陶夭眨了眨眼。
卻是怎麼也驅散不去那層暈眩感。
“沈卓……你最好快點……不然我真的做鬼也會來找你的哦!”
“别胡說,你不會有事的。”
“哦……”
陶夭有氣無力地答應,聲音像是蚊子哼哼。
空氣依然悶得讓人喘不過氣,她勉強撐了一會,最終還是頭一歪,靠着沈卓睡了過去。
“……小陶!”
沒等到陶夭的回音,沈卓的心不由提了起來。
他擡起眼,看向棺材角。
自己必須要先将棺材釘抽出來,這樣破壞起來才事半功倍。
不多時,隻聽得“轟隆”一聲,棺材闆被硬生生震飛了出去。
劃破長空,又落回地上。
巨響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瘆人。
暈得迷迷糊糊的陶夭也因這一聲巨響動了動自家腦瓜。
沈卓迅速按着棺材沿爬起來,又半抱起棺材裡的某人,捧着她的小臉輕拍。
“小陶!醒醒啊!”
“咦,臉好疼……咦……棺材蓋呢?”
迷迷糊糊的陶夭摸摸自家臉蛋。
“飛了。”
“……飛了?”
“飛了。”
沈卓自是知道一具棺材最薄弱的地方是哪裡。
“……”
陶夭環顧了一下四周。
深山老林裡靜悄悄的,除了夜風吹動樹葉的聲音,什麼都聽不見。
她不禁狐疑:“那擡我們……啊呸,擡棺材的人呢?”
“剛才我看你快堅持不住了,就破棺而出了。他們現在都跑了。”
沈卓根本沒空去管棺材闆的問題,滿臉憂色。
“你怎麼樣啊?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陶夭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棺材闆飛出去的方向,沉默半晌,忽的冒出一句。
“沈卓,你不會本來是姓劉名沉香吧?不劈山改劈棺了?”
沈卓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小陶,這種時候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不過,那就是沒事了。
也是,她生命力一直旺盛得很。
“人家那隻是……“
陶夭拍拍小胸脯,眼神還帶幾分恍惚。
“……确認一下咱們是不是真的得救了嘛~”
沈卓看着她不知真假的驚魂未定,忍不住失笑。
“行了,别演了,這兒可沒人付你工錢。”
他張望片刻,扶起陶夭。
“咱們得快點離開這兒。”
陶夭愣了一下,連連點頭。
“對對,快跑!萬一他們追上來了,我們再被裝進去就麻煩了!”
她反客為主,拉着人像沒頭蒼蠅般亂跑。
沈卓反拉住人。
“别怕,他們暫時不會追上來的。”
“為什麼?”
“咳咳……”
沈卓或多或少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們看到棺材裡冒出活人,害怕得緊,就都逃了。”
其實,方才他一時情急,就直接拿着棺材闆……打人了。
陶夭滿臉嫌棄:“他們莫不是以為見鬼了?”
沈卓點點頭:“畢竟他們人不多,害怕也很正常……”
他頓了頓,有些可惜:“可惜他們跑得太快,将馬車趕走了。咱們現在……隻能靠步行回去了。”
陶夭張了張嘴,最終沒再抱怨。
她的目光落在沈卓的手上。
借着林間透下的月光,她能看到,鮮血還在滴落。
先前他在雲縣時受的傷還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