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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一起分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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橋上,老儒已經離去,隻剩幾個吏員手麻腳利地收尾,這處幾乎都收拾妥當了。

唯有那條長桌很是笨拙,收不起,也挪不動,隻能先擺在那裡,等待衆人合力搬運。

其中一個吏員幹完活兒,拍了拍手上沾的灰,不經意瞄見桌上似乎還遺留着什麼長條狀的東西,道:“怎麼桌上還有東西沒收?”

走近一看,是柄疊起來的折扇,扇木與桌面同色,還真不好發現,隻好轉頭呼喊同伴:“是扇子,要裝到箱子裡去。”

“唉,好麻煩!”

另一人剛把箱子鎖上,直腰起來,聽他言,無奈抱怨一聲,又彎身下去,拿鑰匙去探鎖眼,邊說着:“等我再把它給你打開來。”

阿蘭瞧望着,急煎煎登梯趕來。剛到,便看見那人要将扇子抛進大敞開的箱子裡,忙探手道:“這位哥哥且慢!”

扇子就要脫手而出,卻又被順勢捏住尾巴,撈了回來,吏員兩手握着扇子,問:“什麼事?”

阿蘭眼光從他臉上遊到他手中,小心開口:“不知這柄扇子能否贈予我?”怕他不願,便再補充道,“方才我代人對上了這上面的聯句。”

“哦,我記得你,”吏員打量她一陣,點點頭,把折扇打開确認後,交遞過去,“恰好是這柄沒收,拿去吧。”

旁邊人把兩眼一擠,看着好不容易塞滿的箱子,這下白白打開,扇子散落了滿地,苦道:“早知就不開箱了。”

“多謝二位哥哥。”阿蘭笑盈盈接過扇子,柔聲道,連帶那人的情緒也照顧了,快步離開。

孟文芝怕再會腳軟,先下了石橋階梯,駐足在平地,翹首等待。見她轉身來,眉眼間神采奕奕,原是是讨了一柄折扇回來。

未及到他身邊,阿蘭先慢下來,要與他保持距離。

許是他的一身官服過于惹目,怕與他并肩而行,受人眼光。

孟文芝倒是早已習慣,并不在意。可隻煩惱阿蘭跟在他斜後方,自己走兩步,她走三步,自己停,她也停,分明是帶了個随從,且這随從行事比清嶽還要更有分寸感。

如此這般,孟文芝實在無奈,便把箱子提進另一隻手,果然,阿蘭這才再次靠近,緊跟着他,勸道:“茶具再輕,也是有分量的,還是我來提吧。”

“這箱子提手細,墜在手裡硌得慌。”孟文芝說着。

阿蘭以為他松了口,便伸手拉在提手前端,要将箱子接回,可那處的另一隻手卻遲遲不放。

孟文芝知道她摸過來,側頭去看她,輕聲說:“你這樣與我分擔,豈不要硌兩人的手?”

懷中扇子險些掉在地上。

阿蘭蓦地離了箱子,慌忙中脫口而出:“我并非要與你分擔。”

“嗯?”孟文芝聽出她這時是真的情急,話不經思考,便說出來了。

阿蘭反應過來,立即找補:“不,我也要分擔的。”

孟文芝又将目光移到箱子提手上,前面與剛才一樣,還有半隻手的空子,這次,他将自己的手往後退了退,讓出更多地方,足夠她一隻纖手全放過來。

若是要分擔,便伸手過來吧。

阿蘭隐約感知他話中未明說的目的,雖不知他是否有意而為,還是瞬間紅了臉。這才後知後覺明白自己的話依舊不合适,又重新道:“我是說,我一個人提就可以。”

孟文芝見她雙頰绯紅,是他從未見過的模樣,心中水聲滴滴嗒嗒,漣漪再起。

平日,她隻露着清荷一樣不能近人的氣質,其實層層花片裹護之中的心思,要遠比常人敏感許多,她又聰慧不遲鈍,不僅受驚容易,害羞更是容易的。

隻是她這時不僅兩面紅,眼上的紅也一直未曾消退。

孟文芝不知她究竟是何心情,便重新拾回分寸,獨自握全了提手,不再給她留空子。

他恢複了正經神色,假意怨道:“你走得如此慢,豈不要讓我忍痛許久?”

阿蘭隻好說:“我走快些就是。”

孟文芝這才肯邁步繼續走,餘光中看到阿蘭終于與自己并肩而行,心中很是舒暢,又怕她緊跟着會覺勉強,自己悄悄放緩了步子。

好一會兒無人說話,孟文芝見她扇子一直好生握在雙手,便開口:“你要那扇子作何。”

阿蘭找了理由,道:“天該熱了,要扇風。”

孟文芝沒料到她想法如此純粹,又想起許紹元教給他的,主動說:“那扇子白紙做成,美觀不足,又有墨水在,扇風會有氣味。”

“我這裡有些看得過去的扇子,上面山水花鳥各樣,你若喜歡……”

嘩!

阿蘭忽然打開折扇,将扇面對與他。

上面是他二人的字迹。

一行工穩遒健,一行典雅娟秀。一剛一柔,竟意外相稱。

“無需圖畫紋樣修飾,也别有美感。”阿蘭道。她并未話明其美感從何而來,隻讓孟文芝自行體會。

後者顯然領略了,舒眉而笑:“确是。”

此時若清嶽跟着,必定要偷偷念叨這兩人言語含蓄,每句話隻說一半,叫他聽了好不迷茫。

其實是試探逗引都深藏其中,半句過後,另一人自己參透,隻相互間能察覺微妙,也不将它表明,各自在暗中羞澀歡喜,這樣,餘味才能悠長。

兩人就這般暖融融地,走到了阿蘭的“家”。

她小跑到前将門打開,綁了門簾,惹得鈴串陣陣作響。

孟文芝跟身而入,将箱子放在桌上,也找不出要說的話,隻表示人要離去。

轉身時,阿蘭蓦地在他身後細語留道:“大人辛苦一路,不妨坐下歇歇再走?”

腳步随聲止住,孟文芝回首,輕答一聲:“好!”

阿蘭今日在山頭上難過許久,約是悲傷灑盡,這會隻留下了快樂的情緒,見他答應得利落,心裡十分開心。

那茶具既讓他辛苦提了一路,自是要為他所用的,這本就是她最初的意思。

那日不小心把孟文芝灌倒在此,她過意不去,備下好茶,到底是她囊中羞澀,還缺一套喝茶的用具,卻是差得瞧不上,好得買不起。

幸在今日,隻朝扇上寫了一句話,就換得這套白瓷茶具。

阿蘭先前總懼他怕他,就是因為他為人太過正直,如今,也正是因為他太過正直,倒也少去了許多的警惕。

這次,她将大門嚴嚴實實地閉上。

一壺熱茶悶好,茶煙袅袅,飄舞飛旋在他二人視線之中。

孟文芝率先提壺,要為她斟茶,壺嘴水未流淌,香氣卻先從中溢出。

聞起來頗為熟悉。

“此茶甚香。”孟文芝道。

“多謝,”阿蘭接過茶,“是蒙頂黃芽。”她不常喝茶,去買時,專門要了店裡最好的一種。

孟文芝一聽名字,這才想起何時見過,随口說:“蒙頂黃芽,我母親一直喜歡喝。”

“那你呢?”

“我也很喜歡。”孟文芝放下茶杯,“洛陽初有此茶時,我年紀還小,就跟着母親喝,想來,它伴了我許多年。”

阿蘭沒料想自己竟能歪打正着,有些欣慰。

“你家在洛陽?”她問。

孟文芝點頭答:“是。”輪廓在茶煙格擋下變得很柔軟。

阿蘭三指在外,摩挲着茶杯,仍覺有些燙手:“聽聞那裡景色很好。”

“再過不多時日,牡丹花開,更是美麗。”這麼說完,才意識到自己很久沒有回家了,他淺飲一口,品味着,又道:“你的家鄉就是這裡麼?”

阿蘭眼神一晃,緩緩吐出二字:“正是。”

“怎麼不曾見過你的親朋?”孟文芝疑惑。

此話阿蘭本可以尋常應對,可今日聽着卻格外地戳心窩子,眼鼻又酸澀起來,語無倫次:“我沒有親朋……我是一個人,隻有我一個人。”

孟文芝見她這樣紅了雙眼,終于知曉為何今日見她,眼皮是那樣的腫,像玉蘭花瓣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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