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з」∠)_
季珩懊惱地一拍腦袋,在認命開始做下一題的同時,邊在心裡默默唾棄着在他眼裡蕭晏那可以說是略顯惡劣的行徑。
看破不說破不就好了嗎?非要逮着他放出的這個謊言的氣球,一戳就破。
“行了行了晏哥饒了我,是我自找煩惱要做這些題的。”
陳老師這次出的卷子上有不少都是有關圓錐曲線的考點,上了些難度。因此在放假的前夕,他們在從課代表的手中接過這一沓練習卷的時候,陳老師明确表示過,這幾張練習卷,在他們放假的時候,可做可不做。
當然,他一定會講就是了。
若是重點班或者普通班的學生聽到陳老師這麼講……季珩回想了一下他曾經聽到的他在普通班的一個好哥們的說法,大緻意思就是相比較于他們精英班的學生,重點班或普通班的學生,往往更會謹遵師命。也就是陳老師說這幾張卷子可做可不做但會講的時候,他們就算是解題解得頭都要秃了,也會盡量去完成。
但精英班的學生不同。陳老師的師命在他們的眼裡,不一定要謹遵。但講解的時候,一定要聽。
他可能屬于普通班或重點班的那一挂吧。
季珩想了想,依稀記得自己當年高考的時候,數學卷子裡恰好就有那麼好幾道題,全是考察的圓錐曲線的知識點。
再說了,如果想要在上大學的時候輕松一些,高考的成績自然是越優秀越好。且不說别的,就單說學費這一塊,如果他高考的時候發揮失常,沒有考好,選擇學校的時候就沒有什麼餘地,因為單是那學費,就足夠他喝上好一壺的了。
畢竟他家的那兩位大佬早在他中考之前,就有好好地找他談心談話過,說是等他成年之後,就會漸漸地斷掉他的經濟來源……
比如上大學的學費什麼的==
所以,他在學習上,肯定是要留意圓錐曲線這一塊的,并在接下來不到一年的時間裡,将他所掌握的知識精細打磨。
另外,他也該趁這幾天的閑暇時間,好好地想一想,他未來的路,到底該去往何方。
比如,在閑暇的時間裡,将他上一世曾經發表在公衆面前的作品,一部一部地撿回來。
因為……在碰上那件令人作嘔的事情之後,他的缪斯,似乎也害怕沾染上什麼罪惡,徹底地離他遠去了。
他沒有悔恨,卻有遺憾。遺憾當初自己寫就卻被借花獻佛而冠上他人之名發表的作品,遺憾……遺憾曾經懦弱的自己沒能及時地抓住那一份獨屬于自己的情意。
微斂眸将瞳眸中那一閃而過的帶有絲絲遺憾的情感掩去,季珩邊在心中歎氣,邊輕輕松松地解決掉了眼下的這一道題。
也不知道……這一世,他在一開始就作出了不同以往的改變,結局會否還會像上一世,那般地不盡如人意。
蕭晏窩在一旁的懶人沙發上,大長腿交疊在一起,一支鉛筆在素描紙上描畫,素描紙上赫然是季珩伏案學習的模樣。
隻是,在察覺到季珩的情緒似有不對之後,他看着畫闆上不知何時畫就的那微蹙的眉眼,起身到一旁的書櫃上的抽屜裡又拿出一塊橡皮來,将那帶着點憂傷又有些許失落的眉眼,在這幅重新畫就的素描上,仔仔細細地擦了去。
他不希望,将憂郁這些不好的情緒,留在畫上。但當下,他也隻能馬馬虎虎地做到這一點。
更多的……想到季珩在那一次通話之後不知是想了些什麼,突然改變了主意又住到他的家裡來,蕭晏覺得自己的内心頭一回出現了一種名為失控的情緒。
他或許需要靜一靜。
提起畫筆在素描紙上重新勾勒了幾道線條,蕭晏試圖以這樣的方式,讓自己暫時地靜下心來。
叔叔阿姨對他的信任,并不能以此成為對付小家夥的利刃。
他和季珩的确是一起長大的竹馬竹馬,且由于各種各樣的原因,叔叔阿姨經常會讓自己來替小家夥來作出決定……
可這并不意味着,他就能過問季珩的任何事。哪怕叔叔阿姨在帶着小家夥過來做客時,經常跟自己跟他老爸老媽開玩笑說,幹脆讓季珩當他的媳婦算了。
之中有多少認真的成分,在他對季珩抱有不為世俗所容的情感和想法的時候,皆有待商榷。
更何況,會撩的都是直男。
想到在查找相關的資料的時候從論壇上看到的話,蕭晏沒了繼續落筆的心情。
他似乎進了一個怪圈。
他在不停地否定着自己對于小家夥的重要性,也一直下意識地就去忽略了小家夥他自己的看法。因為在他的心中,就算小珩突然的變卦是向自己發出他們是同類的信号……小家夥,也不一定就非要喜歡的人,是他。
匆匆完成素描紙上最後的一處落筆,蕭晏收起畫闆,打算眼不見心不煩,暫時地先回了自己的房間。
目前季珩在做他們陳老師發的那幾張練習卷上剩餘的圓錐曲線題,他估摸着算了一下,沒有半小時,小家夥是根本完不成的。
别小看省重點的作業量。
若不是當初他提前做出選擇,臨近高三的那段日子,怕也要被作業淹沒。
回了房間,将畫闆放回它該待的地方後,蕭晏将目光在書櫃上那一疊裝裱齊整的且都是已經用完的素描本上停留了那麼一瞬,之後便拿起鑰匙轉身走出了房間門。
臨了,他還不忘将房門輕輕地帶上,落了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