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救人命?邊煦的命嗎?
可唐悅看着,更要先喘死了的感覺。
方笑贻雖然滿頭霧水,但看他這個樣子,還是站起來了,說:“你,先喘口氣。”
唐悅擺了擺手,嗓子眼裡糊了辣椒面似的灼痛。
“我、我這個氣,嗬、三兩分鐘、是喘不勻了,你、你别管我了,去幫煦子吧。”
“幫?”這字燙嘴似的,把方笑贻都整得差點磕巴,“……怎麼幫?幫什麼?”
“……”唐悅跟他面面相觑,“他、他說你知道,到哪裡找他的啊。”
他知道個屁呀。
方笑贻說:“我不知道。”
唐悅難以置信地盯了他幾眼,臉色才突然一變,脫口而出道:“靠,這個豬!”
他被騙了。
邊煦是為了支開他,才叫他來找方笑贻的。
自己來了,可這裡沒有援手,隻有騙局,那他呢?當時追他的人,可是有一串的。
唐悅心裡又急又氣,轉身一步又出去了。
但出去了一隻腳,他忽然又擰回來,欠身把方笑贻一抓,說:“走,你對這裡熟悉,你、你跟我一起去。”
方笑贻被他拉得往前一傾,瞬間就本能地往後别了下。
他為什麼要去?他連狀況都沒搞清楚。
唐悅立刻也察覺到了他的抗拒,眼皮微微一緊。
“我,”方笑贻看着他的臉,手上沒用力了,隻說,“我這兒脫不開身。”
這就是不想去。
唐悅不傻,看他的眼神立刻就變審視了。
平時,他們都用這種時刻,來篩選一個人值得交往的程度。
遇到事了,掉頭後退的,徑直掃進垃圾堆。
“你真的不去嗎?”唐悅盯着他,最後确認了一遍。
這一瞬間,他褪去了那種嘻哈的活潑,是邊煦朋友的那種高傲感一下就出來了,看自己的眼神堪稱鄙視。
方笑贻心想:自己大概真的是有點自卑的,否則怎麼會總是,對這種鄙視這樣不爽呢?
自己欠他們什麼嗎?求人幫忙,還甩臉色?人上人,真不得了。
方笑贻一眼不錯,直視着他說:“不去。”
“行,你牛筆你無情!”唐悅氣一上來,喘的氣都被頂勻了些,他把方笑贻的手腕一甩,騰出手指,指着他說,“我唐悅TM的記住你了。”
方笑贻張了下嘴,剛想說:有這功夫放狠話,還不如抓緊去找人。
唐悅轉身就跑了,隻剩垮掉半拉的門簾,在虛空裡搖晃。
方笑贻看着它晃來晃去的,明明沒有風,可它總是不停。
*
唐悅氣沖沖的,又沖回了那個打牌的巷子。
巷子裡的牆邊、門邊,也依舊倚着那些,穿吊帶小衫和超短褲的小中老姐姐。
但是那個打牌的屋子敞着,撲克也攤在桌上,可是人,卻毛也沒有一根了!
“喂?人呢?有人嗎?”唐悅在屋裡喊了好幾聲,沒有人應。
他隻好出來,跑到站的最近的那個藍色眼影大姐面前說:“诶美女,姐姐,剛剛那屋子裡的人,都去哪兒了啊?”
那女人卻隻從D音裡擡起眼簾,意味深長地看着他笑道:“哪有那什麼人呀?弟弟,耍不耍~?”
耍個屁啊!
唐悅心急如焚,又換了個女的問。
這個倒是沒叫他耍,但她說要100塊錢。
唐悅立刻給她了,可順着她的指向跑了半天,才發現她是瞎說的,邊煦壓根沒經過這裡。
唐悅臉色瞬間鐵青。
難道……剛剛在方笑贻那裡當舔狗,才是這個破地方的正确打開方式?
啊啊啊啊要瘋了!
*
這一夜無星無月,但有吃瓜群衆。
爛尾樓這片堆了很多建渣,别的地兒倒過來的,因此地面别處高。
席子蹲在爛磚坡邊上,旁邊的老哥,還給了他一把花生,就是沒味道。他一邊剝,一邊聽旁邊的人說。
“媽了個巴子的,以後可不敢惹酒鬼了。”
“他一個叼毛,有啥惹不起?”
“叼個蛋啊,他都鲨人啦。”
“噗,他?那手抖的,也就殺個鲫魚。”
“你還别不信!人家問他我爸呢,他說死了,那小夥當場沒把他宰啰,他八成是把人家的爸害死了。”
“害死和鲨人能一樣嗎我真的迷醉,你上過學沒有?”
“咋沒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