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周甯偏向的不是她僅此而已。
她知道周甯可能有什麼苦衷,但死的人是她蔚筠溪,她還沒那麼大度,沒給周甯穿小鞋就都算是她看在她們多年的情分上了。
至于房間内的另一個人——阿竹,她就沒那麼在乎周甯了。
小姐吩咐過了,不許消息外洩,周甯算哪根蔥?
“阿竹,”蔚筠溪難得的好心情被周甯敗光了,臉色陰沉沉的,心煩地揉了揉眉心,“我們要到金陵的消息傳開了嗎?”
阿竹點頭:“已經吩咐過了,這時候賀家應該已經得到消息了。”
蔚筠溪懶散着垂下眼:“好哦,記得幫我準備一份大禮,畢竟自打我出生起就沒見過他們。”
她好煩,想殺人。
蔚筠溪手指摩挲着,她是不是殺性有點重了?
怎麼這麼煩。
揚州離金陵并不遠,消息傳得也快,蔚筠溪剛下船賀家的人就到了。
時機卡得正好好。
蔚筠溪若有所思地看着身側的裴瑾瑜。
她是讓人放消息給賀家不假,但她可沒有說得這麼清楚,至于巧合,當然有可能。
但她又不是來斷案的,她是來當酷吏的。
“妹妹——”來人不知道是賀家哪房的蠢貨,張口就喊,臉上挂着笑,瞧着沒有半點忌憚。
看來揚州的消息封鎖得還不錯。
蔚筠溪臉上也挂上了笑,隻不過嘴還是淬了毒似的:“滾,我娘就我一個女兒,你是老幾?”
說着,蔚筠溪也沒管來人臉上僵硬的笑容,繼續道:“上一個叫我妹妹的,叫什麼我忘記了,好像是蔚三,唔······你在江南,好像不知道。”
“他呀,進牢了好像。”
蔚筠溪懶懶地睨了一眼已經開始冒冷汗的賀家人,臉上的笑意愈發真誠:“我呢,也不是故意想要找你麻煩,就是提醒一句,沒事别招我。”
“我最近很想殺人,我在京城的時候有我爹管我,這裡可沒有我爹。”
“更何況,我是我爹唯一的女兒,地方官總要往京城走的。”蔚筠溪好心提醒。
他們可不敢對蔚筠溪怎麼樣,他們的考評最後都要落到她爹手裡。
蔚筠溪要是在這出什麼事,蔚庭不會放過他們的。
賀家與蔚家還有官司在呢,雖說這麼些年蔚庭都沒來找麻煩,這也是為什麼賀家會來人,也是存了試探的心思。
但看蔚筠溪這反應,想來是沒什麼和解的可能。
賀四咬了咬牙,怪不得他們都争着把這差事推出去呢!感情就他一個傻子。
賀四看了一眼蔚筠溪身側跟着的裴瑾瑜,使了個眼色。
裴瑾瑜:······
蔚筠溪: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蔚筠溪覺得裴瑾瑜其實算個聰明人,隻不過碰到這種貨色的蠢貨,任裴瑾瑜再聰明也擋不住蠢貨的靈機一動。
裴瑾瑜眉眼間浮現出點點無奈,硬着頭皮站出來,溫聲道:“小姐與賀家到底血脈相連,不若接下賀家送來的東西,好歹是長輩的心意。”
賀四:?東西?什麼東西?我有拿嗎?我怎麼不知道?
賀四雖蠢,但好歹沒有拆台,連忙接下裴瑾瑜的話茬:“對對對,好歹是心意。”
說着賀四從兜裡掏出了一疊銀票塞進蔚筠溪手裡。
這都是他的私房錢!他攢了好久!
蔚筠溪挑眉,看着賀四臉上的肉痛,起了興趣:“給我的?”
賀四點頭,到這時候了,他還能說不嗎?
他又不傻,能花錢把自己給摘出去是再劃算不過的了。
蔚筠溪拍了拍手,身後的人擡出一個大箱子:“既然如此,那這箱子裡的東西就當是我給長輩的孝敬了。”
“孝敬”二字,蔚筠溪說得格外意味深長。
賀四下意識打了個寒戰,下意識避開蔚筠溪的眸光,轉而向裴瑾瑜尋求幫助。
裴瑾瑜深吸一口氣,直接移開目光。
幫一次忙就夠了,他又不是賀家養的狗,再幫反而更容易打草驚蛇。
賀四也知道裴瑾瑜不可能再幫他了,事到如今也隻能硬着頭皮跟蔚筠溪打聽這都是些什麼東西。
要是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他照樣逃不過一劫。
蔚筠溪也不多說什麼,隻是看着賀四:“要在這查查嗎?”
賀四驚恐搖頭。
他真的不傻!這麼明顯的折辱,他要敢幹了,當天他就能被打折腿打包送到蔚筠溪眼前賠罪。
“那好吧。”蔚筠溪歎氣,瞧着很是遺憾。
賀四:你到底在遺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