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蔚筠溪笑了一下,“離拍賣開始應當還有一個時辰,你還有一個時辰可以好好想一下。”
蔚筠溪不知道花容為什麼臨時改變主意,是因為她的臉?
不過,她今日既然來了,就不能空手回去。
她領着裴瑾瑜出去了,隻留下花容一個人在這裡。
“瑾瑜,好好記下來。”蔚筠溪吩咐着,像極了那些不講道理的上司。
裴瑾瑜嘴角抽了抽,這驚鵲樓中的官員不計其數,那麼多的人他得先把這些人的臉跟他們的名對上,更别說,他出來時也沒說要帶紙筆啊!
裴瑾瑜的怨氣要跟鬼一樣重了。
他還未步入官場,就已經提前領會到了人心的險惡。
蔚筠溪隻當自己看不見身後之人的沖天怨氣。
而那些路過的嫖客見着這貌美小娘子本想上前調戲一二,隻是看着這小娘子身後跟着的小白臉怨氣沖天,一時間以為自己是見了鬼了,連帶着貌美小娘子也覺得越看越鬼氣森森。
接連幾個都避着這二位走。
蔚筠溪樂得清閑,也省了她找麻煩的功夫。
“小娘子,花容姑娘請您回去。”有驚鵲閣的小丫鬟找到蔚筠溪。
此時已經過去半個時辰了。
“想得如何了?”蔚筠溪勾着花容的下巴,做足了風流姿态。
花容先是恍了恍神,紅了臉低聲道:“這裡不是适合說話的地方,隔壁有暗室。”
蔚筠溪了然,繼續做戲,湊近了問她:“你想做什麼?”
“奴隻想要自由之身。”花容垂首,在昏黃的燭燈映照下看不清她眼底神色。
蔚筠溪愣了愣,收回手:“我會幫你的。”
“那便多謝小姐了。”
花容笑起來。
花容走了,現在就剩下她和裴瑾瑜。
蔚筠溪還是覺得不對勁,她看向裴瑾瑜。
裴瑾瑜無奈,湊到蔚筠溪耳邊輕聲道:“她是賀大的人。”
蔚筠溪驚訝。
“你跟賀大有關系?”她問。
“是,”裴瑾瑜遲疑了一瞬,“我曾在賀家住過一段時間。”
蔚筠溪顯然也注意到了裴瑾瑜的遲疑,她繼續問:“你怎麼跟賀家也有關系?你跟剩下兩家不會也有關系吧?”
裴瑾瑜:……
“真的啊?”蔚筠溪來了興緻,随手從桌上拿起個茶杯端着,微微挑眉,示意裴瑾瑜繼續說。
她可記得裴瑾瑜是孝懿昭太子的養子,跟裴瑾瑜扯上關系某方面來說就是舊太子一黨的了,要是這江南四大姓都能跟裴瑾瑜扯上關系……
她就得估量一下江南造反的可能性了。
畢竟,從正統方面來說,孝懿昭太子才是正統,要不是先帝生生将他逼到造反的地步,也輪不到當今上位。再加上,那位舊太子不論是在民間還是在士林名聲都極為不錯。
真造反那可真是一造一個準。
“宿家是舊太子母家,”裴瑾瑜也沒打算隐瞞,“林家……”
他沉默了許久。
“林家已經廢了。”
蔚筠溪:……
“别說廢話。”
她又不是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