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微劍宗,還有人容貌、修為比他強的?這低階仙侍,莫不是個狐狸精吧?
容禅已被甯見塵的話激起了好奇之心。他倒要看看,是什麼人入了甯見塵的眼,讓他容禅被人落下了退婚的面子。他以後難不成都要被人說成甯見塵的“前未婚妻”?他可不願意!
容禅心念一起,在屏風後的身影竟瞬息消失不見。他動作和心思轉變都很快,既已起了好奇之心,便直奔山下而去,尋那甯見塵的“心上人”看個究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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甯見塵和師父淩虛子剛離開落霞宮,淩虛子就重重哼了一聲,一甩袖子,往另一邊走去,竟不願同徒弟一路了。
甯見塵見狀,歎了口氣,幾步追上去,喊道:“師父!等等!”
淩虛子說:“我不是你師父。”
甯見塵說:“您不是我師父,誰教導我修行,誰撫育我長大?”
淩虛子說:“你如今大了,有主意了。”
甯見塵拖住師父袖子,拖長了聲音喊了一聲:“師父——”
淩虛子背着手原地來回踱步,突然猛地一甩袖子說:“我不是同你說,退婚也就罷了,這容公子本是男兒,你倆不合适,但偏偏,你又扯東扯西!”
“我沒有扯東扯西。”甯見塵說,“我的意思,您明白的。”
“明白什麼?明白你被泥糊住了心竅?你看上誰不好,看上個這麼、這麼——”淩虛子形容不出來,又重重一甩袖子,歎了口氣。
“不是您從小教導我,堅守正道、秉持本心?我這樣做有什麼錯?”
“有什麼錯?”淩虛子大概是氣急了,指着甯見塵鼻子道:“他就是個廢物!我都看過了,資質差得一塌糊塗,腦子也有問題,修行到現在不過煉氣,這輩子築基也就到頭了!到時候他垂垂老矣,你還青春鼎盛,這可為良配?再說了,這結為道侶可共享氣運,你就想這輩子被這麼個傻子拖累!”
淩虛子顯然是氣蒙了,手指都不斷發抖,甯見塵也是第一次被師父如此嚴厲地批評,沉默不語。
“我從小教導你、培養你,不是讓你栽在一個廢物身上!何況還是個男的!你可想過甯仙尊、甯夫人在你身上耗費的心血?他們是怎樣把你交到我手上的,這要我怎麼跟他們交待!”淩虛子說。
“他不是個傻子。”甯見塵說。
“我看我是教錯你了!”淩虛子說。
甯見塵心頭一震,他第一次知道,師父也是這樣一個按照人的出身、資質區别對待的人。原來師父從小教他的那些寬厚仁慈、平等待人的道理,原都是假的,他心裡其實不這麼想。
“如果我需要道侶的助力,才能在這修仙大道上更進一步,這又算什麼道呢?我甯見塵又算什麼呢?”甯見塵說。
“你還是太天真了。你不知道宗門、家族對修仙者多麼重要。哪一個大能背後,沒有強盛的宗門和家族,光是每年耗費的的資源,就如天上星鬥!你不想想,如果你不是昆吾甯家的孩子,你能借到這寒冰洞,你能在清微劍宗療傷?早就毒發毀了根基了!”淩虛子說道。
“您說這些,我都想過……”甯見塵心中苦澀,原來師父并不信任他,還是把他當成個孩子。
“我看你根本沒想過。”淩虛子說。
“師父——”
淩虛子手一擡,說:“你也别多說了,我是不會答應的,我看你根本是昏了頭了,此事不許再提。”
“……”
“後幾日宗門比試,你好好準備吧,不要堕了昆吾派的名聲。”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