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岚連忙軟下身子将她交疊在一起的雙手扒開,而後整個人撲進她的懷中,貼着她的心髒居所,“你就這樣想我,枉我在分開時可是一直想着你。”
“打住,我可不信,這招對我沒用。”
雲岚不依不饒的使上幾分巧勁,把将涉月推過門檻,而後環上她的脖子,“為什麼?那顆毛球可是我特意為你做的,你不喜歡嗎?”
将涉月笑道:“哦?你早些不是說那是兔毛嗎?”
“那不是顧及聞人子的感受嘛,那東西我隻給過你,你日後帶在身上,可以保你平安。”
“行..行了,先把門關上。”
雲岚的腰部被将涉月微微往外推過,她隻好識時務的松開手,邁腿坐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
雲岚這茶剛到嘴邊,便被将涉月拎了過去了。将涉月在一旁坐下,抿過茶杯後說道:“好了,說正事吧。”
雲岚無奈的拿過桌上另一盞茶,“你們欲探之事已有下落,以免谷中出現纰漏,可要先行離開?”
将涉月一臉果然如此的模樣,氣道:“好啊,原是來趕人的。”
雖說這夜長夢多的還有雲岚自己,但她仍舊面不改色,撐着腦袋眨眼無辜道:“哪有,這不擔心會給你惹上麻煩嘛。”
“花言巧語,油嘴滑舌慣會哄人。”
雲岚挪至将涉月身旁,挽上她的胳膊撒嬌道:“好嘛好嘛,有小将軍擔心我的安危,我自然是受寵若驚啊。”
“隻是聞人子…”
将涉月道:“他也不行,國師還在外界等着我呢。”
“哦…”
“你不說點别的?”
“什麼?”
将涉月無奈歎着,“你喜歡他什麼?”
雲岚不假思索道:“長得好看啊。”
将涉月被她氣笑了,“沒了?就這?”
“單純好騙,聽話懂事,會向着我,用作點綴也不錯。”
“什麼?看不出來啊……”将涉月的聲音拔高了一個調,将雲岚的腦袋從自己的臂彎中支了出來。
“嘻嘻。”
雲岚與将涉月又互相依着說了一些體己話,談話的最後,将涉月問道:“所以那位長靈王姬,與你是何等關系?”
雲岚道:“我其實記不太清了,那時候我就覺得,若我直接說我已經把她忘了,她會很傷心,我便随便蒙了一個。”
恰時,窗外風吹雨打飄入屋内,雲岚起身去關窗戶,窗外的螢火蟲早已不知蹤影。
将涉月的聲音自身後傳來,“那日後怎麼辦,可有想好?”
“走一步看一步吧。”伴随着吱呀聲響,窗戶被雲岚關上,而後直直朝門口走去,“明日的事明日再說嘛,我先回去歇息了。”
“切。”
雲岚站在門口回望向将涉月,“晚安,明日還不知發生什麼事,你也早點歇息。”
“我知道,你快去吧,别留他獨守空房。”
将涉月這話倒是說在了雲岚心坎上,她笑吟吟地退出房門,轉身去到不遠處霁川屋前,輕輕敲響房門。
三聲門響之後,卻無人回應。
“莫不是睡下了?”雲岚這樣想着,仍舊不死心的又敲了三下。
…
依舊無人回應。
雲岚按下心中的失落,欲轉身離去,她的裙擺不知何時染上了水汽,不再輕盈飄逸。
“嘩——”
倏然間,一股穿堂風将她拉住,身後似有物什正牢牢吸着她,她離去的步伐有了阻礙。
“我遲了些,抱歉。”
霁川匆匆自屋内出來,身上的冷氣比屋外更甚。
“是我打擾你休息了,抱歉。”
“我本也無事,就是順路過來看看,你且好生歇息吧。”
“?”霁川一時有些不知所措,摸不清雲岚這是何種心緒。
雲岚的眼神并未在他身上多做停留,他望着那道淡然離去的背影出了神。
怔愣間,雲岚蓦然回首,俏聲笑道:“明天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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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岚本以為能收獲一夜好眠,不料一陣濃郁的腥臭氣味在鼻腔蔓延炸開,她眯眯盹盹地恢複意識———
?!
她周身空無一物。
破漏的窗戶送來冷風,她睜眼看到了一片狼籍,月光映襯着滿屋的鮮紅之色,卻不見其餘異物。
她動了動右手,掌中的紅色液□□體發出黏膩聲響,臉上傳來異樣的溫熱之感,似乎在昭示着,滿屋血漬與她有關。
“我不應該在床上嗎?”
“當危險靠近時,修行者的身體會比意識先做出反擊,不必驚慌。”
銀竹的話音如涓涓細流,輕撫着她心中的皺褶,叫她稍稍安下心來。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