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激烈。
“唔……不行了……”
周池钰推開後垂下頭喘氣,額頭的碎發垂落到地面上,發尾勾着樹葉上混着泥水的水珠,像是串着珍珠的絲線。
葉司池舔過嘴唇,很甜,很大一部分是因為周池钰甜。
他托着周池钰的後腦勺,讓人坐在他膝蓋上,“别那樣仰頭,一會兒血液倒流了肯定疼。”
周池钰覺得無所謂,枕着他的臂彎伸懶腰。
葉司池的視線落在他半露的肚臍上,在肚臍旁一厘米,赫然一點紅痣,在瓷白的皮膚上閃着瑩瑩亮光,紅得惹眼。
興許是好奇心作祟,他細細摸了一把,就這一下周池钰便受不得了,登時從他臂彎裡彈跳起來,雙手抱着肚子,“你怎麼還搞偷襲啊?!壞死了——!”
“我壞?”葉司池雙手掐上他的腰開始撓他,周池钰笑得脫力,整個人躺在一片樹葉上,葉司池陪他笑着,鬧着,好不快活。
詩萍涴托腮笑着,心道,感情真好啊!
“不來了,不來了!”周池钰抹掉眼尾的眼淚,忙不疊地求饒,“真的不行了,太癢了——欸!我錯了,真錯了……”
葉司池松了手,周池钰擺作一個“大”字躺在樹葉上,葉司池也跟着躺下,手臂被周池钰枕到頸下。
他擡手遮上從葉縫間投下的光束,他驚喜地“哇”了一聲,“這裡的樹都長的好漂亮。”
葉司池不懂,他看了眼周池钰,又看向他的手,自己也擡手與他十指相扣,拉回自己唇邊吻了又吻。
他沒看到周池钰說的漂亮的樹,他隻注意到周池钰手背上的針眼,手臂上的滞留針,還有抽血留下的一片發黃幹涸的碘伏液。
說實話,他是在心疼。
兩人靜靜躺着,忽然視線中冒出半張臉,詩萍涴笑彎了眼睛,一襲連衣裙在微風中晃了晃,她伸手晃着手指上的車鑰匙,“玩夠了?要不要去兜風,反正護士下午才會查房。”
“好啊!”周池钰率先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水珠和樹葉,葉司池幫他取下頭頂的雜草,緊緊握着他的手,“……我,阿姨?”
詩萍涴沒有驚訝,隻是淡淡微笑接受,她把車鑰匙遞到葉司池手中,“真生分,喊媽會不會?你們倆的事我早聽你媽說了,還想瞞我?”
葉司池的瞳孔蓦然收縮,他開心得像個孩子,轉頭看向周池钰,過于開心,行為也更加肆無忌憚,抱着周池钰硬生生轉了五六圈,開心完才記得自己想說什麼,“那……我們算是見過父母了?”
周池钰捏着他的臉頰,嗔怪地怒視他,狠狠在他臉上剜了一下,“你是不是傻?不知道改口嗎?”
葉司池深深鞠了一躬,“謝謝媽!”
詩萍涴笑了兩聲,托腮欣慰看着兩個小輩,擺擺手,“去吧,鑰匙給你們了,車就停在醫院後門。換身幹淨衣服去外面玩會兒,醫院有我看着。”
“好。”周池钰應了聲便被葉司池抱回病房了。
周池钰原本是有些嫌麻煩的,自己披一件薄褂子也就行了,但葉司池很固執,蠻橫不講理,“穿着濕衣服遲早要感冒的。”
周池钰笑他,“濱海這麼熱,去哪感冒?”
“熱感冒!”葉司池一本正經地回答他,還未等周池钰同他拌嘴,便應景般打了個噴嚏。
葉司池将人抱回床上,拿出毛巾浸過水,擰幹後為他仔細擦過身子,一點點,一寸寸,像是貓媽媽舔舐自己幼崽的毛發一樣。
“可以了。”周池钰嗫嚅道,“……你要把我撸秃了。”
葉司池挑起周池钰頭頂的一捋頭發,吹了吹上面的碎石粒,“不秃,帥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