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你們說的保證完成任務?!”
我搶忍捂耳朵的沖動,挪了挪屁股跪坐得更端正了。
心裡疑惑但不敢說。
帳?
什麼帳?
之前五條悟出門做任務的時候,有放帳嗎?
有這個時間,那隻咒靈都已經死掉好幾次了吧。
剛剛入學還并未系統學習過祓除咒靈的學生表面乖巧,實際上趁着跪坐在兩名同期身後,悄悄戳他們得的後背。
也不知道戳到哪裡,他們倆同時僵硬了一下。
我甚至看到五條悟的肩膀微微顫動。
嗯?
我起了玩心,又悄悄伸手,手指卻被未蔔先知繞道身後的手精準捉住。
五條悟身形高大雖然看起來還是少年的身形,寬大粗粝的骨節倒是在手上體現得分明,兩雙同樣白皙的手交握在一起,骨節分明的大手輕而易舉的覆蓋住更為纖細蒼白的手指。
饒是糾纏掙紮得青筋隐隐暴起也沒有放松。
我額角稍微跳動,落在夏油傑背後的手收回想要救出自己,頭頂卻忽然罩下一片陰影。
夜蛾正道半張臉都埋在陰影當中,聲音低沉得仿佛剛從地獄爬出來。
“你們倆在幹什麼?”
他的聲音平靜。
我控制不住打了個寒戰,連忙抽出手,惡人先告狀:“報告老師,是他先動手的!”
五條悟不滿的提高聲音:“明明是小一先招惹我的。”
“是你!”
“明明是你!”
夜蛾正道看着在面前吵起來的兩人額頭微跳,垂在身側的鐵拳逐漸收緊。
“碰!”
“好疼!”
我捂着頭頂蜷縮着身體倒在地上不受控制的滾來滾去,眼淚從眼角不受控制的飚了出來:“硝子嗚嗚我是不是要死掉了。”
家入硝子往後退了幾步,看着被黑川一趁機踹了幾腳,制服上有明顯腳印的白毛,從口袋摸出一顆糖。
有點不想理會這幾個笨蛋。
夜蛾閉了閉眼睛轉身離開,背影莫名充斥着一種蕭瑟。
“檢讨每人一千,悟和小一加兩千,明天之前交給我。”
夏油傑歎了口氣看向家入硝子:“為什麼我們也要跟着寫檢讨。”
家入硝子朝更遠的地方挪了挪。
這家夥态度這麼認真,結果完全沒有意識到錯誤啊!
·
我坐在地面就着茶幾低矮的高度,又瞎編了幾句話上去,最終勉強完成了……一半。
我瞅了一眼上半身靠在沙發上,長腿卻支出去二裡地的五條悟,手指悄悄朝被他壓在手下的紙張探去。
那隻能輕易殺死咒靈,剛才還握住過她的手,骨節分明粗大的指節如今細看,居然泛着淡粉的光澤。
我悄悄瞪大眼睛,捏住紙張一角往外抽的時候,忍不住順着那隻手往上看去。
然後正對上一雙清明的藍瞳。
!
我權衡了不到一秒,迅速放棄被壓住的紙張,從地上竄起來向後退去,十分熟練的躲到看書的夏油傑身後。
五條悟“啧” 了一聲,沒有追過來,反而将長腿交疊,指尖夾着檢讨晃了晃。
“又躲到傑身後。”
他翻看着黑川一字迹潦草的檢讨,語調漫不經心:“又不是第一次寫檢讨了,還是沒學會怎麼糊弄夜蛾嗎?”
我蹲在單人沙發背後,指尖緊緊捏着夏油傑的衣袖,大聲密謀。
“等會兒要是他過來,傑你幫我擋一下,我請你吃一個星期烤肉。”
再次無辜被扯進兩人之間的夏油傑單手按着書頁,捏了捏鼻梁,難得今天放假還沒任務,他頭發不再一絲不苟的紮起,隻随意的垂落在肩頭。
随着他的無奈的動作,散落下來稍微遮住了點眉眼。
讓原本俊秀的面容多了些柔和陰鸷的美感。
他擡起粗糙的手掌按在黑川一腦袋上,随意揉了揉:“安靜點,小一。”
我甩了甩腦袋,搓了搓被他大拇指擦過的額頭,安靜下來:“好紮,傑你又偷偷加練了?”
作為同期中除了治療硝子之外唯一一個近戰選手,我如臨大敵。
雖然我的術式好像很厲害不錯,但這一個兩個遠程體術比我還厲害是要怎樣!
每次訓練都被吊打的我心有戚戚。
“你下次加練……”我咬咬牙:“也加上我!”
不想被他們甩開太遠。
我的直覺告訴我。
夏油傑是一個連動物都溫柔對待的人,當然也不會拒絕我的請求,隻不過猶豫了一下,還是在好友強烈的注視下開口。
“我和悟一起加練的,小一确定要來的話,我也叫上硝子。”
我:“……”
硝子自然是為我準備的。
我想了想還是憋屈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