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床簾陡然濺上一大片暗沉的液體。
有什麼東西在地上劇烈翻滾,簾子很快給扯斷捆紮在地上扭曲嘶吼的東西上,隻剩一張漆黑的口器露在外面張開黑洞洞的口腔,發出無聲的哀嚎。
我搭在五條悟肩膀上的手緊了緊,聲音發幹:“沒想到這裡還有一隻大家夥哈。”
“問題來了,有什麼辦法讓它在三秒内消失在我視線中呢?”
天殺的,軟軟白白身體一節一節的軟體動物是我的死穴,眼前放大幾百倍的蟲子更是讓我頭皮發麻。
一陣夾雜着雨絲的風吹了進來。
夏油傑打開了窗戶,将被床簾裹住的咒靈從窗戶裡硬生生塞了出去。
“茈。”
耳邊是五條悟平靜的聲音:“當然有了。”
半空自由落體的咒靈就這樣消失不見,隻留下被強大咒力吹得四處飛舞的樹葉。
夏油傑關上窗戶走過來,接了一個電話,既然是來找咒靈的話,我猜電話對面是輔助監督。
他說了幾句之後按了按眉心,在病床邊坐下,并沒看這邊,半長的黑發披散。
“所以說你們來幹嘛的?”
我還沒從剛才忽然出現狂踹我軟肋的大蟲子身上回過神,就聽五條悟平靜的說:“啊,那個啊,傑你要做的話我們可以拼個單。”
夏油傑表情空白了一瞬。
蒼白陰郁的感覺倒是消退了不少。
我下意識想。
夏油傑咬牙的聲音在室内響起:“誰?誰要跟你拼啊?”
“那你要單獨做嗎?”
夏油傑:“……”
“我不拼,也沒想做X皮手術啊!!!”
我和五條悟都被他陡然放大的聲音鎮住,過了一會兒我找回自己的聲音,順便和五條悟拉開距離。
“雖然我想說的不是這個意思,但我們也沒有說要做的是X皮手術來着,果然傑心裡其實是有想法的嗎?”
夏油傑碎了。
他捂着額頭想說什麼卻還是說不出口,過了會兒疲憊的聲音響起:“我隻是想調服這隻咒靈而已,再等一天它大概就會破繭,升級成特級,能力還不錯。”
“因為意外才提早把它弄出來的。”
兩名意外在他陰郁破碎的眼神下呐呐點頭。
夏油傑:“很好,還有我不希望再出現的XX手術這四個字,今天才發現我對這四個字過敏,以後也最好不要讓我看見謝謝。”
我點點頭,頭也不回的捂住五條悟的嘴,保證:“好好好,絕對不會再說了。”
五條悟惡狠狠的咬了一口擋住自己的手指,不滿的說:“你幹嘛,我是那種不分輕重場合的人嗎?說了不說X皮手術就不會再說X皮手術這幾個字!、也不會把傑來這裡的事情說出的。”
“咔嚓。”
三人的房間裡好像有什麼東西靜靜的再次裂開。
我警覺的轉頭。
“咳,總之就是這樣,要是傑你不放心的話就和我們立下束縛。”
夏油傑面無表情的将頭發紮起,拒絕:“不,不用了,先說說你們到底有什麼事吧?”
他看起來好像十分希望我們從這裡消失的樣子。
我責怪的瞥了眼一臉無辜的五條悟。
都怪你。
五條悟:明明是小一的意思!
我們眼神暗中交鋒幾回合後終于分出時間抽空回答他的問題。
我說:“我和悟打算去旅行。”
我指了指五條悟,他配合的點點頭,大鳥依人的靠在我肩膀上,我把他抖落下去。
“然後正好發現飛機票家庭三人套餐打折诶,正好我們一起去怎麼樣?”
夏油傑眉頭抽動幾下,又熟練的恢複平靜:“不去,我很忙。”
我盯着他看了幾秒,很軟掏出手機啪嗒啪嗒幾下在名叫孔時雨的中介那裡迅速收了家庭票,然後把訂票頁面擺在他面前晃了晃。
“票都訂好了,去吧去吧去吧。”
我用手肘杵了杵五條悟,讓他和我一起勸說。
五條悟沉吟了一下:“既然傑不想去,其實不去也不是不行。”
“不行!”
“可以。”
我和夏油傑的聲音同時響起,我先是瞪了一臉無所謂的五條悟一眼,然後才扭頭看夏油傑。
“你要是再胡鬧小心我帶着傑和你離婚!”
五條悟嗤笑着仗着身高撥撩少女炸起的發絲。
“帶着傑和我離婚?傑是你的婚前财産嗎?”
“怎麼不能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