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兄弟,你夫郎孩子不要啦?你不要可就是我家的了!”
一院子人頓時哄笑起來,笑聲震天響,像是要把房頂掀了似的。
沈川也好笑,忙折身接人,在一片笑聲和調侃聲裡接了他夫郎孩子往外走。
出了門,幾人就把八角都提到一輛闆車上,讓邵元和柱子拉着空出來的闆車回山寨,盡快把野豬頭全拉來,他們就留在城裡賣八角。
怕裝太滿撒了,四籃子八角就分裝在了五個籃子裡,闆車放了五個籃子還有空位,沈川就把阿簡和小米都抱上去坐着,自己推着闆車走。
“大哥,八角要怎麼賣?”孔方金現在滿心滿眼都是錢。
沈川目光在街道兩邊搜尋着什麼,抽空回他:“不急,你先提一籃子去賣賣看,價格往高了喊;我們找個醫館看看。”
孔方金一拍腦袋,“瞧我,掉錢眼裡了,都忘記還有這茬了。”
孔方金提了一籃子八角,走了兩步又折回來,鬼鬼祟祟地塞給沈川一個錢袋子,“大哥你揣着,我揣着心裡不踏實,總擔心有人跟我搶!”
他的擔心不無道理,畢竟他這小身闆,有人來搶他也搶不過人家,别反被人毒打一頓。
待人走完了,沈川才問梅寒:“累不累?上來歇會兒?我拉你。”
梅寒搖頭拒絕,“不累,剛在楊家歇了。我走旁邊看着點。”
沒明說看着什麼,但沈川自是聽得懂。
他們走山路花了一個多時辰,賣豬肉又折騰了一個多時辰,這再過個把時辰就是晌午飯點了,眼下街上正是人多的時候,都忙着買菜回去做飯。
人多眼雜的,車上隻坐着兩個小孩兒,隻怕有手腳不幹淨的趁這時候偷八角。一人偷一把,他們也不用賣了。
沈川找了一圈也沒見着醫館,隻好攔住一個路人問路,然後得知這條街就沒有醫館,最近的醫館和這兒還隔了一條街。
照着路人的指示,不到一刻鐘,沈川就找到了醫館。
“你帶他們進去看,我在門口看着。”
醫館不大,人也不多,坐診大夫就正對着門口,沈川在門口也看得見聽得清,便沒進去。
梅寒牽着兩個小孩進去了。
“大夫,麻煩給兩小兒看看。”他站在大夫桌子對面,把阿簡和小米抱到一條椅子上,椅子大,坐了倆小孩也不顯擁擠。
“小娃娃,伸手。”大夫下巴指指脈診,倆小孩猶豫地對視一眼,阿簡先伸出了胳膊。
大夫探手感受一番,忽而擡頭望着梅寒,“男娃娃?”
外頭的沈川聽見了,不等梅寒找借口就揚聲說:“大夫,我家請人算過,我這小子招人喜歡,得扮成小女娃才養得大。”
把阿簡扮成女孩本是為了應對官兵搜查,城門口也确實遇到并糊弄過來了,沒想到這大夫一診脈就瞧出端倪了,也幸好沈川腦子轉得快。
大夫往外看了一眼,見是個身強體壯的高大漢子,就問梅寒:“那是你男人?”
梅寒說不出來“我男人”幾個字,就硬着頭皮點頭。
大夫便垂下眼診脈,診完了又示意小米伸出手來。
梅寒還沒問,沈川就隔空喊上話了:“大夫,我家小子怎麼樣啊?”
沈川以前單單聽過中醫,從沒親眼看見過,這一有機會很是好奇,摸一下脈搏真能啥都知道?
“讓你男人安靜點,别打擾老夫診脈!”那大夫不高興地瞪了沈川一眼。
這下梅寒就是想問什麼也問不出來了,在大夫的逼視下,不得不回身叫沈川安靜些。
沈川啧了聲,不出聲了。
然而他安靜了,等大夫把手搭上小米脈搏,又莫名瞧了他一眼。
“龍鳳胎?你男人倒是能生。”
大夫不鹹不淡地撇下句話,梅寒懵了下,随即反應過來是兩個小孩年紀一樣大,叫他誤會了。
這時候一胎生兩個隻要性别不同,都叫龍鳳胎。
梅寒本來忍得住的,結果想起大夫看向沈川的那莫名一眼,沒忍住就紅了臉,又不好解釋,隻得又嗯了聲。
沈川聽見話,直看着梅寒的背影笑。他這夫郎忒招人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