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見詞的胸膛被夏郁翡額頭猛地碰撞發出一聲悶響,他眼疾手快接住她的投懷送抱,收攏手臂,箍着她的腰,“夏郁翡,睡男人之前連準備功課都做不好,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好欺負?”
他語調聽着極淡,卻透露着許些無可奈何和荒唐。
夏郁翡稍顯遲鈍擡起頭,近在咫尺,盯着他,兩人糾葛不清的風流新債舊賬的,已經扯不清到底是誰更不願意割舍這段露水情。
此刻,她罕見地沒有跟溫見詞争個輸赢上風,隻是用手指緊緊用力地在他西裝抓出兩道褶痕,就好像怕抓不住,怕那一片衣角從指間滑走。
溫見詞察覺到夏郁翡情緒起伏得不似平常,正低首,一滴透明純粹的溫熱液體從她絨密的睫下直直砸了下來。
她很輕地抽泣了一息,唇齒打顫,壓抑着委屈,“我現在很高興啊溫見詞,你竟然做了這輩子最蠢的一件事,竟然選擇我。”
溫見詞無藥可救地軟下心腸,瞬間産生了一種憐憫的感情,“夏郁翡,你就這麼沒出息?”
“我又不是什麼厲害的人,要出息做什麼。”夏郁翡睫毛一眨就要掉下來淚珠,隻能幹瞪着眼,卻不由自主地說出些沖動的話,“何況,他們離婚的時候,郁離冬選擇把我留下、拍稚鳥的時候,夏胤川選擇夏晞夢……沒有人願意選擇我,就連演藝圈那些導演,也利益驅使選擇站在鐘宴紅一方,不用我這種演技被诟病的小三線。”
她說着,從複雜的情緒裡生出一絲羞恥。
溫見詞會後悔吧。
會的。
他這種天之驕子應該配曲解意那種天之驕女,而不是她,從小到大除了臉生得漂亮外,樣樣都差得一塌糊塗。
溫見詞卻什麼都沒說,隻是沉默地擡起手,指腹覆在她眼尾處,由輕到重地摩挲那一抹紅的痕迹。
像是想擦拭掉。
夏郁翡緊閉牙關,額頭重新朝他胸膛前貼去。
半響後,聽到溫見詞嗓音很沉傳來,“有什麼辦法,誰讓就是你了,誰讓我看久了……”
未說完的話,他卻頓住。
夏郁翡沒等到下文,眼睛帶了些濕意盯着,似乎又不需要知道了,繼而主動踮起腳尖,用唇去笨拙地舔他,柔軟到像個小動物,香氣融着深深淺淺的呼吸。
溫見詞精力遠超常人,頃刻間被欲望浸透理智。
生理性的喜歡于他而言。
和喜歡有何區别?
不過是第一眼見了就強烈的生理性喜歡上,然後将俗世間濃稠的情與欲交融在一起,更誠實而已。
…
默契地恢複炮友身份。夏郁翡時常覺得她就好比一個小鳥雀形狀的容器。溫見詞沒有出現在她世界裡之前,這個容器填滿了很多東西,唯獨沒有欲望和愛。
溫見詞讓她在某個隐晦的瞬間滋生出了震天駭地的欲望,也是最貪婪的。
貪婪到她将臉蛋埋進他性感得要命的肌肉線條上,嗅着熟悉好聞的烏木沉香氣息,感知着皮膚清晰傳遞而來的溫度。
夏郁翡在上面蹭了會兒,随即,好奇問,“溫見詞,如果我收下你給的電影資源,你還會放棄跟曲家聯姻嗎?”
溫見詞慵懶地靠在單人古董沙發上,聞言,輕輕一擡眼皮,“你如果不喝那瓶伏特加,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夏郁翡從他話裡細品出味,唇角微微翹着,在他腿上跨坐着,稍微動了動腰,企圖讓他身體的一部分更深陷在她身體,但幾秒後,又氣喘籲籲地趴回他胸膛前,小聲說:“你要記住我的那一滴淚,是我最珍貴的眼淚,以後我犯了事,你要用它來饒恕我。”
溫見詞倒不和她争辯,長指漫不經心遊走于那片雪白的肩胛骨:“你直言準備犯什麼事。”
夏郁翡想了想,“那個,我好像沒有跟你說過……我是不婚主義哦。”
氣氛陡然短促的安靜了起來,半響後,溫見詞沒任何情緒起伏地回了:“嗯。”
夏郁翡暗自松了口氣,心想位高權重的人到底是比尋常人更習慣去寬恕些事情,一聲緊跟着一聲說,“你都不聯姻了,我又是不婚主義,兩人真是頂配……對了,你媽媽有什麼喜歡的東西嗎?我想送點禮物給她。”
溫見詞從未見過像夏郁翡這麼得寸進尺的女人,嘴上信誓旦旦說不婚主義,行為上,又要使一些小手段讨好他母親。
正欲說什麼,擡眸看到夏郁翡臉上帶有很可愛的笑,又冷靜了幾許,用平淡口吻說:“她喜歡我父親。”
夏郁翡語哽住,覺得跟他沒得聊了。
好不誠心啊!
溫見詞長指這時掐住夏郁翡精緻的下巴,逼迫湊近,一開始是輕吻,但很快便溫柔地加深了,含有技巧又色氣的攪弄着,等分開時,自然不過地用指腹抹去她唇上被浸濕的水痕。
夏郁翡徹底不吱聲了,缺氧的腦海中隻有一個迷迷糊糊的想法。
今天接吻的次數,也太多了。
溫見詞放棄了一段家族完美聯姻,就好似要連本帶利在她身上讨要回來似的,兩人在這棟半山腰别墅待到,最後一個套用完。
做避孕措施這方面,夏郁翡和溫見詞都默契十足,非常積極又嚴謹。
在小生命的話題上,她坦誠地跟溫見詞吐露出一些不為人知的心底小秘密:“郁離冬是意外懷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