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新撿的小野豬崽,領着大黃,回到村子的時候,又碰上了外出勞作的村人。
看到她懷裡抱着的小野豬崽,村民并不覺得有什麼稀奇,但視線一轉,另一隻居然是小老虎崽,這可稀罕了:“這是哪裡來的?”
總不能是逮的吧,這麼小的虎崽,母虎肯定寸步不離,想逮它,隻怕早進母虎肚子裡了。
禾甜:“撿的。”認真來講,确實是撿的。
大黃後期會長大,大家總會知道,藏不住,也沒必要藏。
聽她說是撿來的,村人隻以為她是老虎崽子野豬崽子一起撿的,驚訝又羨慕:“運氣真好。”
可不運氣好咋地,小老虎崽是誰都能撿到的?撿個小野豬崽都還得看運氣呢。
“晚上把門關好,”有村人好心叮囑了她一句:“母豬和母虎可能會過來找自己的崽子。”
别人好意提醒,禾甜接受這份善意,認真道謝。
聽說有老虎,村裡人紛紛出來看熱鬧,禾甜急着回家,并沒有太過寒暄。
禾甜從村口回家的必經路上,一個四方院子棗紅色大門後。
“走遠了嗎?”
“遠了。”
得到确切的答複,李氏這才捧着腫得老高的右手腕,踩着闆凳,越過圍牆朝外看,果然看到禾甜走遠的背影。
目光落到她腳邊的小老虎崽身上,李氏怨毒的神色,又被貪婪嫉妒覆蓋。
小賤人,運氣居然這麼好!
身體越來越好就算了,撿到野豬崽子也算了,居然還讓她撿到了小老虎!
這倆獸崽子要是他們家的,養大了後,得賣多少錢啊!
越想,李氏越嫉恨。
“嘶……”
情緒太過激動,手一抖碰到了傷處,李氏立刻白了臉,這痛也提醒着她禾甜那個小賤人對她的所作所為,眼中怨毒幾乎凝為實質。
隻要那小賤人死了,二兩銀子的定金不用退不說,八兩餘款她會拿到手,而且那倆獸崽子也會是她的,還有昨天那三隻狼皮,統統都是她的了!
察覺到一道十分惡毒的視線盯着自己,要轉彎的禾甜,猛地轉頭。
正怨毒仇恨地盯着禾甜的李氏:“……”
她着實被吓着了,下意識後退,卻忘了自己正站在闆凳上,直接摔了下去。
驚叫聲呼喊聲,雞飛狗跳。
禾甜涼涼朝那空蕩蕩的牆頭又看一眼,這才轉身回家。
如禾甜所料,這一夜柳二娘睡得很是不安,天一亮就坐在門口翹首以盼。
見女兒平安回來,蒼白的臉上這才浮現些許血色。
“累了吧,”柳二娘也沒問東西賣得如何賣了多少錢,隻招呼女兒趕緊歇着:“快躺屋裡歇歇。”
來回耗費的時間體力不說,鬼市售賣貨物,後半夜基本合不上眼,這一趟老遭罪了。
“我不累,”禾甜扶着她往裡走:“晨起風大,你怎麼還出來了,着了涼怎麼好?”
“哪就那麼嬌氣,”柳二娘笑着道:“你快歇歇的,聽娘的話。”
“我真的不累,”禾甜把背簍放下讓她看自己采買回來的東西:“我還給娘帶了一根糖葫蘆,吃完藥吃一顆,就不苦了。”
柳二娘開心之餘又有些心酸:“娘不吃,留着你吃吧。”
藥再苦,能有她的人生苦?
不過這話,她沒跟女兒說,主要也是心疼女兒,想把零嘴都留給女兒吃。
“我回來路上已經吃了一根,這也還有一根呢,這根是特意給你買的。”說着禾甜就把給柳二娘買的早飯拿出來要去竈屋熱。
現成的吃食,熱起來很是簡單,鍋裡添了水,把豆腐腦隔水熱着,肉包子和饅頭各給柳二娘熱了一個。
柳二娘這才注意到院子裡多了一隻黑棕花紋的小野豬崽。
“路上撿的,”在竈膛前燒火的禾甜回她:“說起來,還是大黃機靈,它從草叢裡撿的。”
柳二娘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評價,最後隻道:“家裡這下熱鬧了。”
一隻小灰兔,一隻小老虎,這又多了一隻野豬崽子,說不熱鬧都是騙人,就這麼一會兒,院子裡就兔飛豬叫起來。
大黃一會兒追小灰兔,一會兒撲小野豬崽子,仗着自己體量大還有種族的優勢,把那倆欺負得死死的。
起初柳二娘還怕大黃開了葷了會吃掉它們倆,看了一會兒就發現,它隻是覺得好玩,在跟它們玩。
看着看着,柳二娘自己都沒察覺到,她眉眼嘴角不自覺彎起,連神色都溫和不少。
飯菜熱的很快,在柳二娘吃飯的功夫,禾甜把鬼市賣了多少錢,抓藥采買又花了多少錢,一一說給她聽。
末了她還把剩的一兩多銀子讓柳二娘拿着。
“你拿着,”柳二娘推了回來:“娘老了,你現在長大了,也有主見了,以後家裡銀錢你拿着安排。”
禾甜便又收了回去。
柳二娘吃完飯,她又看着她喝了齊大夫新開的藥,這才收拾了鍋碗,準備切肉喂大黃。
看到自己的飯碗被端出來,大黃立馬不追小灰兔和野豬崽子,颠颠地跑過來吃食。
見小灰兔居然不捧着那無名草吃了,禾甜去查看一番,果然前天割回來的那點草,它已經吃完了。
野豬崽子的吃食家裡也沒有呢。
禾甜喝了兩碗水,找出鐮刀:“我上山給小灰兔割點它愛吃的草,再割點豬草,馬上就回來。”
柳二娘想讓她别這麼勞累,歇歇的,但小灰兔和小野豬崽巴巴地看着大黃吃飯,她隻好道:“那就早些回來,别進太深了。”
兔子吃的草和豬草都很常見,不用走太裡面也能割到。
禾甜應下,背着空背簍帶着工具出門,大門自然還是從外面鎖上。
有大黃在,她倒是不太擔心。
别看它才兩個多月,兇起來,還是很有用的,反正普通成年人在它手裡也讨不了什麼好。
這般想着,禾甜覺得把大黃撿回來确實很中用,等它再大些,看家護院絕對是一把好手。
豬草到處都是,倒是小灰兔愛吃的那個無名草有些難尋,禾甜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一小片,小灰兔食量不小,她把這一小片全割了,割完用藤蔓捆好,又割了一大捆豬草。
臨下山,路過竹林看到冒頭的竹筍,又挖了不少竹筍,這才回家。
喂了小灰兔和小野豬崽,禾甜洗了手準備做飯。
一路從縣城走回來,又上山割倆崽子吃的草,禾甜這會兒确實餓了。
哪怕還沒到午時,她也不打算等了。
“餓了吧,”柳二娘把早上她沒吃的包子遞給禾甜:“先墊墊。”
禾甜沒接。
柳二娘:“我喝了一碗豆腐腦,又吃了一個饅頭,真吃不下了。”
禾甜便接過來吃了。
雖然有些涼了,但依然很美味。
“早上我在糧油店買了米,還買了一塊臘肉,等會兒煮個鮮筍鹹肉湯,再悶個臘肉飯,如何?”禾甜一邊削竹筍,一邊問柳二娘。
“好好好,”柳二娘笑吟吟道:“都好,做什麼都好。”
等把食材都準備好要做飯的時候,禾甜就發現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