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定錢是個好東西的禾甜,覺得用錢來衡量,最是合适。
容焱:“……”也行。
救命之恩本就難回報,銀錢回報最是簡單,也最容易做到。
他又眨了眨眼以做回應。
沒想到他這麼輕易就答應了,禾甜看他的目光溫和不少——這以後就是她的錢了。
大黃還是中了很大用的。
禾甜揉了揉大黃毛茸茸的腦袋,誇它:“果然還是你最得我心,幹得漂亮,以後要多往家裡撿東西。”
容焱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她口中的說的東西,可能就是自己。
“我的貓貓以後就叫大咪,”禾甜誇完大黃,突然又對容焱說道:“是不是很霸氣。”
大黃、大黑、小灰……大咪。
一看就是一家的。
容焱沒作任何評價,他本來也發不出聲音。
當然,禾甜隻是心情好,順口跟他說一聲,并不是真的要詢問他的意見。
得了誇獎的大黃興奮不已,滿院子跑來跑去撒歡,還跑出去叼了隻毛毛蟲回來獻寶一樣放到禾甜面前。
禾甜把毛毛蟲扔掉了。
大黃愣了一下,掉頭又跑了出去,過了一會兒,又叼了一隻毛毛蟲回來。
這次是隻灰色的,剛剛那隻是綠色的。
禾甜又把灰毛毛蟲扔了。
大黃嗷了一聲。
禾甜:“蟲子沒用。”
她很耐心的跟大黃解釋:“家裡現在不要蟲子。”
大黃就帶着大黑出去了。
良久兩隻崽子才結伴回來,身後跟了一串毛茸茸灰撲撲的野鴨崽。
它們倆把人家剛出殼的鴨崽崽撿了回來。
禾甜這次沒有再扔掉,不僅沒扔,還狠狠誇了大黃。
野鴨崽子養大了,既可以下蛋,也可以吃肉,很不錯。
大咪不知道是害怕大黃,還是單純對陌生環境警覺,一直挂在禾甜身上,禾甜就把它當個挂件,讓它抓在自己肩膀上,挂着它忙活。
要處理下午獵的狼,還有那些柴禾,還要做晚飯,喂家裡的一群崽子。
趁着天還沒黑透,她先去屋後割了些嫩草,喂野豬崽子還有新到家的野鴨崽崽。
回到家就準備做晚飯。
晚飯還吃野山藥豆腐,用中午剩的五花肉爆炒,再涼拌一盆,煮個山藥小米粥,主食貼個死面餅子吃。
兩口鍋,動起手來就快多了。
三兩下和好面,揉光滑後,直接擀成一指厚的博餅,切成四指左右的餅胚,貼在鍋沿上就成。
一個鍋炒菜,一個鍋煮粥貼餅子,禾甜的身影在竈屋穿梭來去,雖忙碌卻有條不紊,很快晚飯就做好了。
哦對,她還在小米粥裡煮了兩個雞蛋,剝了一頭蒜,用石臼子把煮熟的雞蛋和蒜搗碎,加鹽、麻油,調了雞蛋蒜蘸餅子吃。
這是她第一次這樣吃。
死面餅子好不好吃她還不知道,但雞蛋蒜的香味已經把她饞蟲勾了出來。
明明隻是很簡單兩個食材,也很簡單的做法,做出來的味道居然這樣誘人。
她對人類的智慧很是感慨,當初到底是誰先發現的這樣的吃法?
真的是個人才!
禾甜被雞蛋蒜料汁饞的不行,死面餅子一出鍋,她就先吃了一個。
剛撕了一塊餅子蘸了點雞蛋蒜嘗味道,她眼睛就亮了。
雞蛋蒜香味誘人,死面餅子蘸雞蛋蒜的味道更絕。
好好吃!
她顧不上去管容焱了,早飯午飯他都吃得飽,晚飯晚吃一會兒不會怎麼樣,她忙了一天,得先填飽自己的肚子。
好在,容焱休息了一日,也飽餐了一日,力氣終于緩慢恢複些許,走路或許費勁,但自行吃飯已經可以。
禾甜就把飯給他盛好放到他面前,不再管他。
柳二娘不确定女兒的打算,一邊吃着美味的死面餅子蘸雞蛋蒜,一邊問:“今夜裡不去鬼市吧?”
禾甜吃得沒空說話,隻搖了搖頭,等把嘴裡的餅子吃完才道:“不去了,沒什麼稀罕物,明天一早進城,去市集上賣就成。”
這次隻有幾隻狼,就算連夜進城也不會多賣多少錢,不值當。
而且現在家裡多了個陌生人,雖然他現在行動不便,瞧着也不像什麼歹人,可留柳二娘一人在家過夜,她也不放心。
聽到‘鬼市’二字,立馬豎起耳朵的容焱:“……”
咀嚼的動作停了片刻,在心裡盤算好後,他這才繼續若無其事吃他的晚飯。
别說,這死面餅子蘸雞蛋蒜,雖粗鄙,味道着實不錯。
禾甜吃得都顧不上跟柳二娘說話,哪裡有功夫留意容焱又想了什麼。
吃完飯,收拾了竈屋,又給容焱加了一條家裡的舊被子,她準備回堂屋睡覺時,瞥到腳邊正捧着無名草吃得投入的小灰,禾甜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名字。
她微微睜大眼睛,直接從小灰嘴裡把無名草搶下來,對着月光看了又看。
良久,嘴角緩緩勾起,她想起來這是什麼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