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三小隻都還在。”
許之把盒飯推給李斯年,自己沒動筷,将搬了闆凳給吳琛,二人坐下聊:“因為我們的領養要求比較嚴格,想給小貓們找個好歸宿,所以之前也拒絕過幾個理念不合的領養者。”
“這也是應該的,我看現在還有很多虐貓的變态,專門找領養貓咪下手,實在是太可惡了。”吳琛很理解地點點頭:“領養啟事上寫的我都可以接受,包括每月定期視頻照片回訪,除此之外你們還有什麼要求嗎?”
“謝謝你的理解,另外我還想問一下,因為你還在讀大學,那貓會養在哪裡?宿舍嗎?”許之問。
吳琛擺手:“那肯定不會,我有親戚在本地,所以不住校,貓當然是養在家裡,我家本身有原住民了,兩歲絕育的母貓,想着一隻難免孤單,所以想要再領養一隻。”
許之和李斯年對視一眼,原本就有養貓經驗的領養者當然是更好的,就不必擔心基礎的養貓常識了。
許之又詳細問了問吳琛平時的喂養習慣、是否封窗等,都挺合适的,李斯年這邊也快速地吃完了飯。
他站起身來:“那帶你去看看小貓吧?在隔壁我一個阿姨家養着,因為這邊位置太小了。”
“好啊。”吳琛還專程背着空貓包,他彎腰拿起來,又對許之說:“你先吃吧,别耽誤了飯點,李斯年帶我去就行。”
他叫李斯年名字叫的自然順暢,李斯年心虛的看了一眼許之,後者正掰開筷子,往垃圾桶丢包裝袋,似乎沒注意到這句話。
李斯年招招手,帶着吳琛出了門。
走在路上,吳琛突然開口:“那天晚上的事,想跟你說聲抱歉,我以為你是單身呢。”
原來這人專門單獨叫自己帶他去看貓,就是為了說這個。
李斯年對他最後一絲提防也消弭于無形,反而有點不好意思起來,說到底這一切也是因為自己釋放了錯誤的信息,才讓吳琛誤解。
畢竟一個人半夜去gay吧,說是沒有目的、無欲無求,誰信呢?
隻是李斯年的所求并非像其他人那樣,他解釋道:“也不全怪你,其實那時候我去酒吧……是想知道自己到底喜不喜歡男的。”
吳琛一愣,沒想到竟然是這樣,覺得挺有意思:“那你得到結果了?”
李斯年先是點頭,然後又搖頭:“我好像隻是喜歡特定的一個人而已,但對别的男生沒那個意思。”
吳琛反應很快,問:“就是剛才屋裡的那個男生?”
他心想,這兩人的确是般配的,無論氣質外形都是極其出挑。
李斯年“嗯”了一聲,又補上兩個字:“保密。”
吳琛剛在出租屋時,看到桌上的教材了,知道原來兩人還在讀高中,于是以為是年紀小所以不好意思,笑道:“你們都合租了,我看那屋子裡隻有一張床,但他竟然還不知道你的心意?怎麼不告白?”
“情況有點複雜,反正就是現在時間不合适。”李斯年沒想展開說太多,沉思片刻,“還是等考上大學再說吧,以後路還長,不急現在。”
那時候二人都已經成年,對未來的規劃會更清晰,不用受到監護人的管教和束縛,就能自由的做選擇并為此負責了。
吳琛見他表情這樣認真,不由得也有些被打動:“真沒看出來,你還挺深情的,想得這麼遠。”
他們這個圈子裡,許多人隻是玩玩而已,這種關系沒法受到公開承認、相對應的也就少了許多束縛,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放任寂寞靈魂肆意沖撞。
而在獲得短暫的慰藉後,又會重新燃起喜新厭舊的躁動。
能長久走下去的人很少,共同計劃未來的更是寥寥無幾。
李斯年笑笑沒接話,二人來到孫家娟門口,李斯年敲敲門,梁芷已經在等了。
小貓都不太怕生,見到有陌生人,都圍過來打量,吳琛拿着逗貓棒陪着玩了一會,它們就敢順着褲腿往上爬了。
其實一個人是不是真心喜歡貓,很容易看出來,就吳琛逗貓的手法和娴熟的撸貓技巧來說,是個資深鏟屎官沒跑了。
李斯年放下心來,他分裝了一些平時小貓吃的貓糧和凍幹,用作去新家的過渡,又跟吳琛說了一下平時它們貓飯的用肉和配比。
“怪不得,小家夥一個個肥嘟嘟的,性格也好,你養的很精細啊。”吳琛将黑白相間的小貓抱進貓包,又問:“另外兩隻是不是還沒找到主人呢?”
李斯年點頭。
吳琛拿出手機:“我能給它們拍個視頻嗎?回頭幫你在學校問問,我前兩天還在校内論壇看到有人想養貓呢。”
“那再好不過了,謝謝你。”李斯年說着,拿逗貓棒因着另外兩隻貓玩了會,讓吳琛拍了幾段視頻。
就在吳琛準備離開時,許之來到門外,他似乎是快步趕來的,帶着不算明顯的喘息,想來和小貓道個别。
吳琛看出他們都很舍不得小貓,于是貼心的打開貓包,讓許之摸了摸貓,又問:“你們給它取了名字沒?”
“沒有,平常都是小小白、小黑白、小灰的叫着。”李斯年說。
“要不你們給小黑白取個名字吧!”吳琛突發奇想,“也算紀念他在你們這的時光,怎麼樣?”
李斯年覺得這個主意很不錯,他看向許之,發現對方也正擡起頭看自己,于是順勢對他說:“你來吧。”
許之想了想,問:“奧利奧怎麼樣?”
李斯年還以為以許之的性格,會取一個比較正兒八經的名字,沒想到會是這麼可愛的風格。
轉念一想,又覺得的确特别貼合小黑白的外觀顔色。
吳琛也覺得好,他沖着小貓一笑:“奧利奧?以後你就叫這個名字啦,記住沒?”
小貓澄亮的眼睛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後發出一聲不明所以的“喵嗚”聲,逗得衆人齊笑,将離别的悲傷沖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