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阿甯,他舍不得動她半分,卻隻想将她鎖在自己身邊染瑕,将她藏起來隻給自己一個人看。
謝成昀閉了閉眼,将那些陰暗的念頭壓回心底最深處。他的下颌輕輕抵在她的發頂,感受着她久違的溫順。
她隻要在他的身邊就好了,不必回侯府。
謝成昀垂眸凝視着懷中人微微顫動的睫毛,指尖碰了碰她的後頸,引得她一陣戰栗。
阿甯也不必知曉外面發生了何事,兩人會變得如從前一般。
至于日後,待他處理好一些事情,阿甯和他便能名正言順地長長久久
謝成昀喉結微微滾動,攬着她肩頭的手不自覺地收緊,假的信件、貪墨案以及汝南侯府,樁樁件件太多複雜。
她不需要知道太多不好的事,隻會徒增煩惱,污了她的耳朵。
謝成昀眼底掠過一絲陰翳,很快又被懷中溫軟的觸感撫平。
思及此處,謝成昀輕輕勾起唇角:“阿甯,此處眼熟否?”
姜甯不知他話中何意,面露疑惑地望着他,環顧四周。
她想起來了,這屋子的擺設以及那紅木箱都是她曾見過的,當初姜甯問過他,他隻是沉默地收起。說:“阿甯日後便知曉。”
原來是他早早做了打算,搬到别院了。
姜甯眼眶泛起熱氣,她緊繃的身子放松了,往謝成昀的懷裡貼了貼,聲音微微哽咽:“阿昀。”
或許,她真的應該放下一些雜念,嘗試着勇敢一些,毫無保留地相信他,姜甯暗自思忖。
世間多怨侶,但或許花葉之間自有天地。
謝成昀怔住,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時隔兩年,他又聽到姜甯喚他“阿昀”。
姜甯的聲音如清風拂過他的喉,順着他的胸膛滑下,激起陣陣戰栗。
謝成昀低頭,吻過她的額角和眼皮,溫熱的唇在肌膚上流連。
他又捧起臉輕啄她的唇,指尖撫過她耳後那處敏感的肌膚,感受到懷中人細微的顫抖。
姜甯閉上眼睛,輕輕回應他,手指無意識地抓上他的衣襟。
姜甯看似溫和,心性卻堅韌,下定決定的事情,便可順其去做。
此刻姜甯仰起臉,任由他的氣息将自己籠罩,擠着她,擁着她。
謝成昀對她的回應又驚又喜,曾經她也很少這般回應過。
他吻漸漸加深,帶着幾分壓抑已久的急切,卻又在觸及她舌尖時克制地放輕力道,害怕弄疼了她。
等他親夠了,她窩在他的肩上,閉上眼睛,聽着他尚未平複的心跳,急促而有力,震得她耳廓發燙。
他的手臂緊緊環着她的腰肢,熱度透過單薄的衣衫傳來。
既然如此,姜甯想了想,似乎沒有離開汝南侯府的必要了,阿娘還在府中,她有些擔心。
姜甯微微蹙眉,她無意識地直起身。
謝成昀似乎察覺到她的不安,手掌安撫地撫過她的背脊,撫上她的肩頭:“阿甯,何事擔憂?”
姜甯扯了扯謝成昀的袖子:“我想回侯府一趟。”
阿娘還在府中,自己離開定然不算好過。本來姜甯已經與徐元青說好,待她到了臨州安定下來,便尋個借口,将徐思蓉一同從侯府中接來,避避風頭。
可如今,她若是選擇聽從父親和侯夫人的安排,同謝成昀結姻。雖因自己聽話,阿娘或許在侯府中能好過上一二。
但是,徐思蓉徐老太爺留下的家産,倒是需要另謀其他路子。
阿娘執念太深,也不知她是否能夠接受這般結果。姜甯心中惴惴,有些拿不準,決定還是親自回侯府和阿娘解釋一番才好。
謝成昀卻不知何故頓住,他沉默了片刻,扶着她重新躺下:“自然如此。阿甯,不過你……”
難得一見的,謝成昀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思索什麼:“不過你尚未病愈,不易走動。我會遣人去侯府,你不必擔憂。”
姜甯還想說些什麼,唇瓣剛啟,卻被他突然傾身而下的動作吓了一跳。錦被随着他的動作掀起一陣細微的風,将她未盡的話語盡數堵了去。
“你,你為何也躺了下來!”
姜甯的聲音裡帶着幾分慌亂,指尖抵在他胸前,觸到那層單薄中衣下緊繃的肌理。
謝成昀低笑一聲,帶着幾分笑意。
姜甯去推他,卻推不動,手掌下的身軀如鐵鑄般紋絲不動,反倒被他趁機扣住了手腕。
她略略使了幾分力氣,卻見他突然蹙眉,喉間一聲壓抑的悶哼傳來。
“阿甯,我傷口甚痛。”
謝成昀聲音低啞,帶着幾分示弱的意味和痛楚。姜甯頓時收起力氣,不敢再推他了,生怕真碰到他肩胛骨間的箭傷。
她可承擔不起。
最後姜甯隻得認命地閉上眼,無奈道:“下不為例。”
這話說得毫無威懾力,反倒因氣息不穩而顯得格外的柔軟。
謝成昀低低應了一聲,手臂卻将她攬得更緊,偏雙黑眸灼灼地望着她,像是燃着兩簇熱烈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