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珠母一兩;當歸、熟地黃、龍骨、牡蛎各五錢;人參、酸棗仁、柏子仁、茯苓各三錢;朱砂少量。加入适量蜂蜜或水,制成丸劑。”
不枉我在大學背了那麼多方歌,宴苓舉起裴霁寫下的藥方,内心不由的感慨。
“另外,朱砂的用量要小心,不能太多。”宴苓拍了拍腦袋,把紙放回到桌面。
“太醫院的那群太醫他們是了解的。”裴霁沒有提筆。
“行吧。”宴苓沒有強求,也許是宴苓也沒有意識到她已經開始信任裴霁。
裴霁把藥方遞給服侍太後的宮女,便向皇上請辭,同宴苓一起出宮。
一直等在宮門外的檀香見自家小姐出來,連忙迎了上去,甚至都擠開了一旁的裴霁。
“小姐,檀香真的很擔心你。”檀香拉着宴苓的手。
宴苓乖巧的轉了個圈,拍了拍檀香的手背,“我能有什麼事,我可是你家小姐,不相信我嗎?”宴苓假裝生氣。
“小姐~,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檀香嘴裡嘟囔着。
“咳咳”裴霁在馬車裡故意發出聲響,怎麼之前沒覺得檀香有這麼多問題。
見兩人都看向車内,裴霁語氣冷臉,蹦出一句“回去了。”
回去就回去,哼!宴苓一手拉起裙擺,一手扶着車架俯身進了馬車。
馬車搖搖晃晃,窗外傳來沿邊小販的叫賣聲,宴苓的頭一擺一擺的。昨夜宴苓并沒有睡多久,出了宮之後整個人就放松下來,睡意也來了。
裴霁看着宴苓的頭一點一點的,嗯,還是不說話的時候可愛。
馬車突然減速,宴苓的頭由于慣性突然向一邊飛去。裴霁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右手已經托住了宴苓的下巴。
裴霁感受手心傳來的觸感,柔軟,溫暖,和自己的臉不同。宴苓臉上的絨毛都清晰可見,和自己手指上扳指的堅硬形成反差。
裴霁起身和宴苓坐到一邊,心裡告訴自己,隻是坐到一邊自己的姿勢會比較舒服。
“奇思,馬車駕穩一點。”
“是”奇思納悶,這不是和往常一樣嗎?
馬車停在相府門前,奇思拉開簾子看見宴小姐居然整個人靠在裴霁身上,剛想說些什麼,卻被裴霁的一個刀眼制止。
裴霁動了動被枕麻了的肩膀,一開始宴苓還是安安分分的睡在裴霁的手心,後來就整個頭靠在了裴霁的肩膀,裴霁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整個身子都僵住了。
宴苓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裴霁見宴苓轉醒,立即裝模作樣的起身。
“走吧,到膳廳用飯。”
宴苓一睜開眼就是裴霁的背影,甚至都沒來的及看到裴霁通紅的耳朵。
“小姐……”檀香牽住宴苓的手,她也看到了自家小姐窩在裴大人的身側。往常在閨閣裡看醫書,都沒有好好的了解男女授受不親,今晚我肯定要給小姐說道說道。
午膳期間,裴霁一直不說話,宴苓也不知道裴霁怎麼了,在宮裡和她說的話都比現在多。
“或許,我可以見見家父嗎?”最終還是宴苓打破沉默,“我想看看他怎麼樣了。”
裴霁放下碗筷,用手帕擦了擦嘴角,“你現在是遊醫燕雲靈,你是聰明人,應該不用我多說。”
宴苓喪氣低頭,“我知道了。”
裴霁見宴苓如此低落,語氣放緩了一些,“我已經派人打點過了,令尊在牢獄内不會受太多苦。”
太後的離魂症治療不會輕松,宴苓有些擔心,萬一不能趕在入秋讓太後痊愈,萬一太後痊愈後皇上沒有感念自己的孝心,反而怪罪自己欺君之罪……
宴苓整個人像是被霜打的茄子,裴霁眼角微挑,不由的想,不能見到宴明修如此傷心嗎?
“也不是不能見。”裴霁拉長語調,故意吊着宴苓。
宴苓眼睛突然亮了,眉目間盡是明豔與靈動。“真的?”
“真的。”裴霁還是比較喜歡這樣的宴苓,無論面對什麼都鬥志昂揚,如勁草般堅韌。
“隻是需要些時間,這段時間你先治療太後。”
“嗯。”治療太後不僅關乎到宴明賢的性命,也是系統派發的任務。雖然不知道任務失敗會怎樣,但是無論做何事,自己都應該拼盡全力,這是宴靈之前二十多年的信條。
“三日後我還要進宮回診,到那時也是你陪同我嗎?”
“那是自然,另外明日起我便要上朝,你若是找我,午時我便會回來了。”
奇思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家主這是在……報備?家主之前都不曾向何人說這麼多。
日子如流水般從指縫中溜走,這三日裴霁一般都會和宴苓一起用餐,隻有極少數應酬的時候會派小厮來告知宴苓一聲。
甚至裴霁還怕宴苓會無聊,準備了一些醫書給宴苓解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