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即使他看上去興緻勃勃,充滿熱情。可他的确就像是一個……成熟的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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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裡斯蒂亞諾感到很高興。勝利總是值得高興的,即使這隻是一場五人制足球。
他和那些不太熟悉的男孩們一個個擁抱。像他以前比賽以後那樣鼓勵、贊美他們。“你踢得很好,克裡斯蒂亞諾。”剛剛錯過他的那個腳後跟傳球的阿爾伯特這麼說,“你進入裡斯本競技的一線隊了嗎?”
克裡斯蒂亞諾不會忘記阿爾伯特.範特勞。對方讓他成功進入葡體青訓。這是一項了不得的饋贈。他笑眯眯地看着這個好久不見的好友,首先給了他一個擁抱。
他不禁感歎夢境的善解人意,這算是什麼呢,關于過去記憶的回憶錄?這真是非常、非常久沒有見過的朋友——
“博洛尼先生還沒有讓我進入一線隊。不過我和u21的球員一起訓練。”克裡斯蒂亞諾這麼說,球場邊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他沖那些鼓掌的人揮揮手,撿起地上的足球。“你最近還好嗎?”他不太記得阿爾伯特過得怎麼樣了。
“我很好。身體上來說。”阿爾伯特說,“但是我也許不會踢球了,克裡斯蒂亞諾。我們可能會搬走——也許去馬德裡,也許去米蘭。最後嘗試一次,或者就在那做點别的事,找一份工作。”
不踢球了?克裡斯蒂亞諾不知道真正的2001年,那時候的阿爾伯特是否也面臨這樣的困境,但是對于米蘭的選項,他打心眼裡不願意對方将意大利當做最後一次嘗試的目的地。
畢竟,按照他曾經經曆過的時間線來說,意甲就要沒落了。
“不要去米蘭。”克裡斯蒂亞諾不假思索地說。他想到06年會發生的事,電話門作為火山噴發的結果,把意甲拖入了深淵。那不是他們能改變的東西,如果它仍然會發生,那麼他下意識不希望他的朋友去意甲。
“你不喜歡米蘭?”阿爾伯特似乎很好奇。
“呃,我曾經最喜歡的球隊是皇家馬德裡。”克裡斯蒂亞諾含糊地說,“所以,當然,我會更喜歡馬德裡。不管你去哪裡我們都保持聯系,好嗎?”
“好的,保持聯系,克裡斯。”阿爾伯特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們一起往球場以外走去。“那麼,我會更考慮馬德裡,期待有一天我們在馬德裡相見。不過為什麼是曾經,你現在不喜歡皇馬了嗎?”
“哦,你知道的。我每一天都在考慮要更喜歡哪一隻球隊。”他沒說實話,“喜歡皇馬?也許吧,這是一個我還不确定的問題。”
他的朋友沒辦法理解這句話。克裡斯蒂亞諾知道這個,他無法告訴他的朋友為什麼他不确定他是不是要更喜歡皇家馬德裡——那曾經是他兒時的夢想。可現在他已經實現夢想了。更别提他當時離開皇馬并非沒有遺憾。如果現在的經曆是一場來自上帝和命運的饋贈,他應該繼續他曾經選擇過的道路,還是應該嘗試另一條未曾涉及的道路?
一個重逢的夢境,克裡斯蒂亞諾希望暫時不要醒來。
他看見阿爾伯特臉上的困惑,他的朋友顯然還想問些什麼。“喂,孩子!”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正在球場邊緣沖克裡斯蒂亞諾揮手,這也因此打斷了阿爾伯特的話題。
克裡斯蒂亞諾松了口氣。
“你在哪裡踢球,孩子?”那個男人在滿頭大汗地撥電話。“我是羅森塔爾——你知道阿森納嗎?我是阿森納的球探。我看到了你剛才的表現。”
“你好,先生。我在裡斯本競技踢球。”克裡斯蒂亞諾說,“我知道阿森納。”
“我會給溫格先生打電話。”羅森塔爾說,“我不會忘記你的表現。這讓人難以置信。孩子。你有十八歲嗎?你叫什麼名字?”
克裡斯蒂亞諾搖了搖頭,“我十六歲,先生。我是克裡斯蒂亞諾.羅納爾多。”他委婉地指了指雨果,“對不起,我得回家了。”
那個男人沒有試圖攔住他,知道他在哪裡踢球以後,他顯然不再為應該去哪兒才能找到克裡斯蒂亞諾這個問題而煩心。他全心全意地打電話,克裡斯蒂亞諾告别了阿爾伯特,和一直沒說話的雨果離開了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