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巨狼熟練地回應。

雖然知道巨狼的回應多半沒有具體的内容，柳墨還是笑着接了下去，“這次你捕到了什麼？”

這時巨狼已經跳入了洞穴，将口中銜着的東西放在地上。

柳墨低頭看去，卻發現這不是什麼獵物，而是不知名獸類的皮毛。

看得出來，巨狼很努力的用爪子和牙齒把獸皮完整剝下，也盡量剔除了附着的肉·，但獸皮還是破了幾個口子，上面的脂肪也牢牢的挂着。

巨狼低頭用鼻子将獸皮往柳墨身邊推了推，一邊在嘴裡嗚嗚的低吼着。

柳墨愣了愣，伸手摸了摸巨狼厚實的皮毛，有時他會想巨狼究竟擁有何等水平的智慧、又有怎樣的情感。

“你……”，但柳墨終究沒問出口。

隻是又拍了拍巨狼，巨狼顯然無法理解人類複雜的情感，隻以為人類又開心了，便驕傲地挺起了胸膛。

柳墨沒注意到巨狼的小動作，隻是費力的獸皮攤開，用石刀割下脂肪，正好，用這些脂肪可以對皮毛進行簡單的加工，省得這些皮毛以後硬得跟木闆一樣。

将脂肪抹在表面，柳墨對着不知名的獸皮又是揉又是搓。

幸好，不等柳墨累得氣喘籲籲，巨狼就接替了他的工作。雖說爪子不如手靈活，巨狼還得時刻注意着利爪不要在獸皮上又多造幾個洞，但好在有一身力氣，便也完成得不錯。

在巨狼與獸皮搏鬥時，柳墨出去撿了好些木材，因為附近有不少松樹，便也格外多撿了些。

松樹的煙要盛一點，正适合煙熏皮毛。

等柳墨點上了火，巨狼也揉好了獸皮，用木架子固定着放在火堆上，柳墨和巨狼的勞作就也算是告一段落。

外面的寒風還在往山洞裡吹，雖然坐在洞口是冷了點，但也好過被糊一臉煙，再加上現在巨狼在身邊呆着，其實也沒那麼冷。

借着煙熏的火堆熱了一壺昨天打來的溪水，柳墨背靠着巨狼，小口抿着竹筒，看着洞口外面，不時還扭過身去看看煙熏的皮革，省得以時不注意，被火點燃了去。

“下雪了，我還沒在這見過雪呢。”柳墨喝了一小口水，呼出了一陣白霧。

巨狼在身後應和着，也呼出了一陣白霧。

兩股白霧交融着，慢慢地又消散了。

柳墨看了一會兒說，“我們就這樣呆在這裡好不好？”

這次不等巨狼回應，柳墨就自顧自地說了下去，“這裡其實也不錯是吧，風景也好，物資也很豐富。”

“這幾天都沒走多遠，我都見到好些野果野菜了，到時候我們好好裝扮裝扮這個山洞，也能住的很舒服。”

“再說，這裡也沒有皇室，不用擔心那些陰謀詭計，可以安安靜靜地過日子。”

“其實，也很不錯啊，你也這樣覺得吧，沈桉。”

柳墨忽然擡起頭看着巨狼。

巨狼聽着人類叽裡咕噜說了一堆，忽然安靜下來，便也一邊照常嗚嗚地迎着，一邊低下頭。

柳墨看着巨狼灰藍色的眼睛，這眼睛的顔色跟沈桉的一模一樣，可巨狼卻無法像沈桉一樣給予回應。

“你大概是同意了對吧，沈桉。”柳墨努力的笑笑，立刻回過了頭，一副對外面景色很感興趣的樣子，裝作長長地打了個哈欠，擦了擦眼角溢出來的眼淚。

“嗚嗚。”巨狼照常應着，聽見柳墨打哈欠便隻以為他困了。

将柳墨轉過來，舔了舔他臉上的眼淚，便起身催着柳墨趕緊到裡面再睡一會兒。

“我還沒那麼困呢，現在睡了，晚上會睡不着的。”柳墨笑着推了推巨狼，巨狼便也沒堅持。

柳墨轉過身看着煙從火堆了袅袅升起，巨狼在他身後堵住了洞口吹來的風，整個洞穴立刻溫暖了許多。

洞穴的一角擺着不少裝滿了水的竹筒，還堆着不少堅果和野果，旁邊還有幾塊昨天留下的肉。

這肉原本是柳墨留着今天吃的，但他暫時沒什麼胃口，就拿了把剩得不多的挂金燈有一顆沒一顆的吃着。

不管怎麼看，這個洞穴都算得上不錯，加上巨狼基本每天都會帶回點新鮮獵物，物資也稱得上豐富。

柳墨盤腿坐在火堆旁，自言自語像是勸告着自己，“我已經很滿足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