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沈桉在下面奮鬥時,柳墨已經爬上了水道。
因為是人魚的緣故,柳墨很順利地就直接穿了進去。
進入水中,柳墨的雙腿很快就化為了巨大的白色魚尾。
在水道裡翻了個身,柳墨緊張地看着下面的局勢。
在發現沈桉處于下風後,急得直用尾巴拍打着管道的内壁。
拍打聲也吸引了幾隻野獸的注意。
他們一擡頭就看見一條巨大的白色人魚停留在水道中。
修長巨大的白色魚尾還不住的拍打着内壁,滿臉焦急的樣子。
看到這樣的景象,其中一隻野獸低吼了幾聲。
這下大多數野獸都注意到了在頭頂水道裡的柳墨。
原本這是個很好的突擊機會,可沈桉看到獸群突然開始關注柳墨反而不敢離開了。
而柳墨也在獸群虎視眈眈地注視下,變得越來越僵硬,到最後簡直就像是一根曬幹了的鹹魚幹一樣。
正當兩人鬧不懂獸群的意圖時,它們居然緩緩地撤退了。
就連其中殺紅了眼,還不願意離開的野獸,也被其他同伴拉着、頂着帶遠了。
沒一會兒,這群野獸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沈桉和柳墨面面相觑,也沒鬧明白發生了什麼。
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們暫時安全了。
可此時沈桉身上也有了不少的傷口,再加上這一路探索的發現已經讓人很是難以承受了。
兩人還是決定先離開這裡稍作休息。
順着原路返回大廳,沈桉沒忘記仔細地研究一下通道的大門。
在花了一點時間破解鎖門方式後,下次再來就不用擔心被獸群尾随了。
等返回到這棟建築的大門時,天色已經大黑了。
可想到莫名聚在這裡的獸群,沈桉也不放心在這安營紮寨。
便還是摸黑找了個地勢平坦樹木稀少的地方暫時安頓了下來。
接下來的幾天,沈桉一邊養傷,一邊和柳墨梳理着在實驗室的發現。
對于現在的兩人,從實用角度來說,最重要的發現,恐怕就是在過去治療星是能夠與外界進行交流的。
雖然不知道現在為何改變,但從實驗室提早準備撤離來看,或許實驗室的人或多或少也知道些原因。
這樣的話,說不定,他們也能重新建立與外界的連接。
就算無法像之前那樣運輸物資,可哪怕能傳遞消息,也是好的。
雖說從實用角度這就是最重要的發現了,但兩人現在的心神其實都沒有在“實用”這件事情上。
就不提那些慘死獸口的實驗人員了,光是那巨大水池的人魚屍體,和從人魚屍體中提取出來的粉色營養液,就已經揭露了皇室最陰暗的一面。
不用想,那些用人魚血肉灌溉出的植物,最終肯定是擺上了帝星貴族幻想種的餐桌。
當他們利用這些植物遠離基因病的威脅時,其他的廣大民衆還在堅信基因病是無藥可救的絕症。
而人魚更是被利用了個徹底,在活着的時候被洗腦,培養成貴族的伴侶。
在死後又被剝削幹淨血肉,成為貴族的營養基。
或許是因為柳墨也是人魚的原因吧,一想到那些死在水池中的人魚,沈桉隻覺得渾身都氣得發抖。
他簡直不敢想象,如果柳墨也經曆了類似的事情,他又該怎麼辦。
雖說帝國一直灌輸的思想就是寶貴的人魚都在帝星的人魚生物圈中生活,直到成功匹配,才會與伴侶生活在一起。
可現在帝國在沈桉心中早就沒了可信度。
他甚至開始懷疑那裡人魚的來源,再想想柳墨多年以來一直呆在偏遠星系群的經曆。
沈桉有理由懷疑,可能有相當一部分人魚生活在其他星系群,而後被皇室掠去,送往實驗室。
想到這,他不由得慶幸,幸好柳墨是一條白人魚,不受重視,才能安穩的在偏遠星系群生活這麼多年。
沈桉不由得長長舒了口氣。
“怎麼了?”躺在一邊的柳墨半撐起身子問道。
“沒什麼,隻是覺得慶幸,你能夠平安地在偏遠星系群生活那麼久,直到來到我身邊。”
柳墨不知道沈桉心裡千回百轉了那麼多念頭,隻覺得他怎麼忽然肉麻了起來。
便坐直了身子,抱住沈桉的腮幫子,一通揉搓起來。
“你現在這麼可愛,不許頂着毛茸茸的腦袋搞肉麻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