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夏:“師兄你心态不行啊,要端正态度,他是我老公,我倆很親的。”
陳延之:“……”
陳延之煩躁的揮揮手,“你趕緊出門吧,别在這兒煩我了。”
林知夏笑嘻嘻的把鐘叔剛做好的糕點往他面前推了推,“那我出門了啊,有什麼想吃的給我發消息,回來給你捎。”
看着一蹦一跳跑出去的小師妹,陳延之臉上的表情倏地一收,盯着桌上的糕點面無表情的看了片刻,揮手一掃,糕點應聲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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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夏跟着王媽來到市立醫院時,夕陽正把住院部的玻璃幕牆染成琥珀色。她隔着ICU的觀察窗望去,二十六歲的女孩渾身纏滿繃帶,床頭監測儀的心跳曲線忽高忽低,像條垂死掙紮的蜈蚣。
“阿彩從小跟小牛犢似的很少生病,現在怎麼就……”王媽說着就抹起了眼淚,她妹妹妹夫也跟着傷心難過,三個大人愁雲慘淡,悲戚的不行。
晏清負手而立,瞳孔映出女孩眉心盤旋的黑氣:“三魂渙散,七魄移位,是中了蠱。”
來之前林知夏就和宴清讨論過王媽外甥女的情況,牽涉到苗族,一人一鬼一緻認為中蠱的幾率更大一些。
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王媽不知道宴清也跟了來,他此時是隐身狀态。見林知夏看着ICU裡的外甥女一直不說話,表情嚴肅,心裡不由更惴惴不安了,看了眼已經六神無主的妹妹妹夫,王媽走過來小聲問,“小姐,我外甥女她……”
林知夏轉過身,表情緩和了一些,“她是被人下了蠱,您問問家裡人,阿彩去參加哪個朋友的婚禮,有沒有具體地址姓名,要是有照片的話找出來讓我瞧瞧。”
聽到蠱,王媽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但她到底在林家待了這麼多年,稀奇古怪的事兒見過不少,那股勁兒過去,很快就穩住了心神,忙點頭應好,過去跟妹妹妹夫問詢。
宴清将下巴搭她肩上,懶洋洋的,“娘子真是勞碌命,剛回來兩天就又要遠行。”
林知夏心說我能怎麼辦,我也很想休息兩天啊,但條件不允許能有什麼辦法!
她把背向後倚到他身上,突然聽到病房中傳來儀器的警報聲。林知夏直接沖進去,女孩手臂繃帶已經崩裂,數條金銀雙色的蟲子正從阿彩的皮肉間鑽出,那場景是普通人看一眼就要做噩夢的程度!
宴清的幽冥火瞬時凝成屏障将蠱蟲困在病房範圍,林知夏則咬破指尖,獻血混着朱砂在掌心畫出符文,“天地玄宗,萬炁本根,破!”
金光炸開的刹那,蠱蟲發出嬰兒啼哭般的慘叫。當最後一條蠱蟲化為灰燼,監測儀的心跳曲線終于恢複平穩。
這一切發生的非常快,電光火石,前後不到兩分鐘,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這邊已經結束,等醫護趕過來,見有外人闖進ICU,頓時劈頭蓋臉開始數落。
林知夏:“……”
醫生護士沒看見怎麼回事,王媽跟她妹妹妹夫可沒錯過剛才發生的一起。要不是醫生呵斥得聲音太響亮,他們可能已經吓得昏過去了。見林知夏被數落,三個大人忙過去把林知夏擋在後面,又是鞠躬又是道歉的,這一茬才算過去。
等醫生護士離開,王媽跟阿彩的父母都期冀的看向林知夏,林知夏也不賣關子,她說,“沒解決,很麻煩,隻是暫時封住了,要徹底根除,隻能找到下蠱的人。”
三個中年人臉上同時重新挂上了苦意,王媽推了妹妹一下,阿彩的媽媽回過神忙說,“林……大師,阿彩去的是黔東南一個叫月亮寨的地方,參加的是她大學同學的婚禮,這是阿彩參加婚禮時拍得照片,您看看。”
說着拿出手機點開相冊讓林知夏瞧。
那是一張五個女孩子的合照,最顯眼的是中間穿着苗族盛裝的女孩子,她身上的銀飾在陽光下折射出細碎光斑,看上去美麗又聖潔,而圍在她身邊的四個女孩子則打扮低調很多,她們年輕,朝氣,笑容燦爛。
林知夏注意到,照片中阿彩是緊挨在新娘身邊的,她距離新娘更近,新娘似乎也與她關系更好,兩個女孩子是直接相擁在一起留下了這張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