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漪:“你可别栽贓陷害,大哥,你要為我做主啊!”
宴清:“瞎嚎什麼。”他握住林知夏的手,“非它所為——”
林知夏和他對視一眼,沒有任何遲疑的點了頭,“那估計是别的原因,今天先回家,明晚再過來一趟。”
宴清笑着說好。
***
晨光漫過雕花窗棂,林知夏抱着軟枕滾進床裡。宴清倚在貴妃榻上翻看《營造法式》抄本,玄色寝衣領口松垮,露出鎖骨處若隐若現的龍紋。
“張氏祖上參與修築過七座鎖龍井。”他将書頁轉向林知夏,“這是第五座的圖紙。”
林知夏迷糊間瞥見泛黃的輿圖,突然清醒:“沂蒙山?這不是……”
“林家祖墳所在。”宴清合上書冊,“三百年前那場鎖龍局,看來比想象中更精彩。”
手機突然響起微信提示音,趙姨發來消息:「小姐,我外甥小滿到了,現在方便帶他過來嗎?」
林知夏揉着眼睛坐起來,回了個語音:“讓他在前廳等……”
話沒說完,宴清忽然俯身将她困在床柱間。龍紋順着敞開的領口遊走到心口,激得她呼吸一滞:“你幹嘛?”
“娘子昨夜辛苦,”他指尖點在她鎖骨處的淡青印記,“為夫為娘更衣可好?”
林知夏伸手推他,“不用你,我自己可以。”
叩門聲适時響起,趙姨的聲音隔着門闆傳來:“小姐,小滿帶了自家曬的柿餅,您要嘗嘗嗎?”
宴清低笑着退開,袖擺掃過拔步床的雕花圍欄:“這次暫且記着,下次為夫定要為娘子更衣。”
林知夏:“……”
前廳裡,穿灰色衛衣的少年正襟危坐。見林知夏進來,慌忙起身鞠躬,懷裡的柿餅立時撒了一地。趙姨拍他後背:“傻小子,毛毛躁躁的,快叫小姐。”
“小、小姐好!”少年漲紅了臉,“我叫周小滿,今年十九,會喂雞、會養豬,會種菜。”
林知夏蹲下幫忙撿柿餅,一邊說,“不用緊張,門房已經收拾出來了,缺什麼跟你姑要。”她打量少年面相,山根平滿,眼神清亮,确是宴清說的老實本分之相。
宴清的聲音忽然在耳畔響起:“他命宮帶孝,但田宅宮飽滿,倒是适合看家護院。”
因為是隐身狀态,林知夏聽到就沒應聲,繼續跟眼前少年說:“你的工作挺簡單的,别太拘束,隻要踏實本分就行,别的我沒有要求。”
周小滿點頭如搗蒜:“好的好的,我一定好好工作!”
送走趙姨和周小滿,一道懶洋洋的聲音突兀的在屋中響起。
“那小子身無二兩肉,又蠢又笨,嫂子需要人看門,找我就是,何須花錢找外人?”
林知夏尋聲看去,正看到一條手指粗細、乍一看像蛇,其實頭上有角的黑蛟盤在桌子上,支着上半身炯炯有神瞅着自己的銀漪。
林知夏客氣的說:“看門而已,沒必要大材小用。”
銀漪:“嫂子與我客氣什麼?我正好閑來無事,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林知夏:“……”這還是昨晚一直貶低自己的那條蛟嗎?!
宴清這時才沒好氣的出聲,“你這樣如何看門?讓人瞧見還不将人吓死!”
銀漪不服氣,“那我化形就是。”
語畢,真就幻化出了人形。
銀漪的人形是個約莫十七八歲的少年模樣,圓臉,白皮,暗青長發用紅繩紮着高馬尾,斷角處覆着層半透明鱗膜,墨色瞳孔在晨光中泛着幽藍光澤。
銀漪笑的時候嘴角有個酒窩,“還要多謝大哥贈我龍氣,若非龍氣加持,我的傷也不能好得這般快。”
宴清上下打量他,“逞什麼能,變回去。”
銀漪不高興,“我要給大嫂辦事。”
林知夏:“……”倒也不用這麼親熱。
她咳一聲,“看門的事還是不要大材小用了,你聽你大哥的,先養傷要緊,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身體不養好,以後必定後患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