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落下來的手握了再握,她還是咽不下這口氣,郗昱冰如今還在這玉京之中療傷,她不能惹是生非,以免妨礙他療傷,她攥緊了拳頭,轉身往裡走。
“女人嘛,和木偶有什麼區别,不就是你提哪動哪?”
卞緣頓在原地,頂了頂腮,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她猛的推開殿門,那兩人愣了片刻,但也沒有被人發現做了錯事之後的心虛,眼神依舊趾高氣昂。
“喜歡木偶是嗎?”卞緣笑的和煦明朗,正午的陽光下,真真明媚的像第二個太陽。
還不等那兩人回應,卞緣的拳頭就已到了面前,卞緣先前沒有伴生陣,時間都花在了練習拳腳功夫上,加之這兩人看輕卞緣,對她沒有防備,被她打了個正着。
一陣眼冒金星,等兩人再睜開眼時,腳下是萬丈深淵,雲霧缭繞下深不見底,擡眼是笑的狡黠的卞緣。
牽絲陣下,兩人被緊緊的死線纏住,動彈不得,在懸崖邊不停晃蕩。
兩人一陣鬼哭狼嚎,卞緣被吵的後撤一步眯起了眼睛,不滿道:“嚷什麼!不是你們說的喜歡木偶嗎?”
随即手指一動,又引起二人一陣嚎哭,演出的名門正派之樣蕩然無存。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如此?”其中一人扯着嗓子喊道。
“你可知道我們是何人?你一個婢女竟敢做出此等以下犯上的事!”
“你若是現在将我們放了,我們還能饒你一命!”
卞緣不在意的又扯了扯手中的絲線,“我還沒想要饒你一命,你倒是先威脅上我了?”
兩人聽後又氣又怕,想求饒卻又拉不下面子,掙紮中面目極具猙獰。
“好醜。”卞緣無情的說道。
她随手甩出牽絲,絲線遊移而出,系在了一旁的栎樹之上。
卞緣踩在懸崖邊上,向下喊道:“本姑娘今日還有事,先留你們在這懸崖邊挂一天。”
“放肆!你如此作弄我們,家主不會放過你的!”
“哪來的鄉野丫頭,敢惹到我們頭上,盛家的名頭難道你不知道嗎?”
卞緣一個眼神都沒留給他們,走時慵懶的編發随着她的動作而晃動,她不以為意的嘲道:“還家主呢,盛家家主認識你是老幾。”
除去這盛家的下人跋扈之外,卞緣對他們的安排還是挺滿意的,岫玉閣果真是這玉京中最大的一座閣樓,也最為好找。
浮玉性溫,走進岫玉閣非但沒有寒涼之意,反倒覺得暖融融的,隻是除了青玉鋪成的小徑之外,萬物泛着玉白,一圈看下來,卞緣隻覺得自己眼前發白。
她先是去看了郗昱冰,他還是沒有醒,靜靜的躺在那裡,周圍的靈氣凝成霧狀環繞在他身邊,他的面容不再是那麼蒼白,多了幾分生機。
卞緣跪坐在床邊,看過郗昱冰的面容,她又想起剛才那兩人的猙獰面相,對比之下,郗昱冰的長相可以說是驚為天人,劍眉星目,又帶着獨有的倨傲,盡管是沉睡着都讓人感覺到濃濃的疏離感。
其實也不用對比,郗昱冰這張臉無論放在哪裡,都是卓然衆人的。
她想伸出手去碰碰他的面頰,卻又害怕打擾了他,猶豫着收回了手。
她雙手交疊墊在下巴處,自顧自的和昏迷中的郗昱冰說話:“你不是每次都嫌我煩?又幹嘛來救我?”
少女疑惑的聲音帶着糯糯的感覺,越長大,她好像越看不懂郗昱冰了,他好像一直在遠離她,又好像一直在她身邊,這種遊移着,飄忽不定的感覺讓她不止一次感到困惑,但她也細想不出答案。
“算了,你受這麼重的傷,我不吵你了,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我就在旁邊守着你。”她的聲音越來越迷糊,到後面幾個字已經模糊不清了,她就這樣伏在床頭處睡了過去。
卞緣擔心着郗昱冰的情況,時不時就醒來探探他的氣息以及周身靈氣運轉有無波瀾,靈府事關修習根基,定然是要一萬分的小心。
綁了那兩人一天一夜,卞緣才想起來懸崖邊還吊着兩個人,她慢慢悠悠去看,那兩人已經沒了氣力,此時如同死屍一般綴在崖邊。
卞緣挑了塊碎石,砸了下去,兩人仿佛看見了救星一般,瘋狂晃動起來,一天一夜的折磨,早已耗盡了他們僅有的骨氣。
“姑娘,姑娘,我們錯了,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您饒我們一命!”
“是是是,我們以後再也不亂說話了,您大人有大量。”兩人充滿谄媚的話語讓卞緣都想笑。
卞緣解下一旁樹上的絲線,又上下拽着玩了幾次,那兩人的嚎叫聲她置若罔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