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池塘中,柳寒坐在小亭中,嘴邊輕哼着調。
旋律起起伏伏,十分無趣,卻是十分平淡,仿佛可以安穩人心。
那是打記憶時,柳寒便學會的歌謠,沒有名字,不知來曆,但是每當哼起時,腦海中便會浮現一位漂亮女子,輕撫着自己的額頭。
月色很美,涼風吹去,蓮花池美景讓人陶醉。
可如果柳寒腳邊沒有幾具躺在血泊中的屍體話,這般場景足夠夢幻。
柳寒眼中呆滞雙手沾染着黏膩血液,他似乎毫無察覺,一手肘撐在桌面扶着額頭,一手中掐着金丹。
柳寒喃喃自語道:“娘啊,我們人生中要是沒有沐川,會不會是别的樣子呢?”
“收養好友……不,在沐川的眼裡,妖人隻會是敵,而我隻是敵人之子”
柳寒嘴角裂出冰冷的笑。
同時小亭外,高潔的蓮花伸長着莖,将那幾具屍體統統拉下了水面,随後便開始了啃食。
忽然,柳寒起身瞧見山中的火光,手中的金丹豁然被捏碎,殘渣飛進柳寒體中吸食掉了。
這時。
“柳寒公子,不……不得了,你的寝居起火了!”
有幾人急匆匆的跑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跪在池地上,十分狼狽。
有人竟然可以在青古門中,犯下這般猖狂之事,恐怕是有别而來,勢頭不小。
可手下擡頭看見自家代理掌門竟然不惱怒,反而似笑非笑對着遠處的火光點了點頭,頓時間傻了眼。
柳寒笑眯着的眼睛并無笑意十分虛假。
果然還是被仙督處關注到了,來了幾名不速之客。
不過我的計劃還需要幾日,這些雜碎就隻能殺之了。
闫眉倩本來在房中打着坐,忽然聽見了門外嘈雜聲,零零碎碎隻聽清了着火二字。
…………
“着火啦——”
“快快随我前去救火!”
闫眉倩聽着外面的動靜,立馬拿起腿邊劍,下床微微打開了窗戶,透着縫隙瞧見了燒到天際的火光。
他心中疑惑。
怎麼會突然起火,難道是琉璃宗的人也溜進來了,可這一把無名火,無一不是對柳寒的挑釁,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
門被人從外打開。
宋柳栢煩躁揉着太陽穴,舔了舔幹燥的嘴唇開口道:“我們該走了,這火是上官青放的。”
“你是如何得知?”
宋柳栢擡手,亮出了手心處的火燒痕迹,那是啟用紙人術,遭反噬才會留下來的痕迹。
“我偷偷留在蕭茶身上的紙人消失了。”
确切來說,是被蕭茶扔進了火光中。
宋柳栢回想起那人勾着嘴得意一笑的模樣,心中湧起不明情緒,真是張狂的人。
宋柳栢又說:“這火是蕭茶讓上官青放。”
闫眉倩眼中困惑,“這竟然是蕭公子一人教唆?”
宋柳栢卻是望着遠處的火光腦海中盤旋交織着猜測,猜測着蕭茶這般做到底什麼意思。
蕭茶這般精的人,肯定是不會做一些無用功的事。
想着。
宋柳栢自顧自倒了一杯水喝盡,才慢悠悠道:“這把火……他是在提醒我們,重要的東西不在任何一個機密的閣中。”
把火能燒起,說明沒有柳寒所看重的東西,看來妖法卷軸并不在這。
闫眉倩覺得有理側臉看着宋柳栢想要說什麼話時,卻迫不及防瞧見宋柳栢苦苦思索臉上卻透露着一絲絲笑意。
這才驚覺似乎宋柳栢和蕭茶之間的默契。
這會明明是才認識幾天的人,可常年性子獨來獨往的宋柳栢卻早已對蕭茶上心。
而且這上心似乎到了一個‘偏愛’的高度。
或許,蕭茶公子和宋柳栢是注定的緣分吧。
闫眉倩心中感慨,想了想道:“那我将弟子在城外集合,這幾日小報,琉璃宗也到了城門附近,或許有什麼差錯還可向琉璃宗借勢。”
宋柳栢沉默嗯了一聲,随後将手中的茶杯放下,開口道:“師弟師妹就交給你了。”
闫眉倩:“你有其他打算。”
“畢竟恩人還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