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教不敢,大人有什麼事吩咐便是。”
“敢問老伯平日都在這片幹活嗎?你知道這家小娘子跟隔壁的老婆子去哪了嗎?”
“隔壁?這隔壁住的是王二,今年春天就死了,因為死的蹊跷,王家覺得不吉利,一直給空放着,至于這家小娘,你可否說的是玉隐小娘?”
“正是,老伯也知道她?”
“那怎麼能不知道,玉隐小娘天仙般美貌,卻住到我們這方破舊不堪之地,她剛搬來,因為生的貌美,周邊的男子哪一個沒起那些歪心思,那些男人的妻子哪裡容得下她,經常給她使絆子。搬來後我每次來收糞水,路過她門口都見她郁郁寡歡,後來有一天,看到她在屋子裡拿着個畫着蝴蝶的紙高興的手舞足蹈,嘴裡一直叨叨着找到了,找到了。一問才知,玉隐小娘幼時機緣受恩過一位萍水相逢的琴師,雖不知姓名曆來,但那琴師的琴上雕刻有一隻及其生動的蝴蝶。”
“所以玉隐小娘就去尋那位琴師了?”帥雲霓聽得心急,還未等老伯說完,連忙問道。
“這我就不知了,許是去尋那琴師了吧,不過倒是奇怪,那一日後,便再沒見過玉隐小娘了。”
“那玉隐小娘不見的那日是哪一日呢?”
“這個時間我記得很清楚,是公主生辰那日。因為那天官府有施粥活動,很多人都去了,隻有玉隐小娘沒去,所以我記得很清楚。”
“敢問老伯知道隔壁的王二是怎麼死的嗎?”突然,帥雲霓問出了一個非常不相關的問題。
“哎喲!”老伯一聽王二這兩個字,本來就布滿皺紋的臉,因為突然想起什麼難受的事而變得扭曲起來,旁人看到隻覺得猙獰。
“你小點聲,這兩個字可是不許大聲提的,具體死因我們也不知道,王二是王家老二,之前因為适齡,進了雲将軍的軍隊參軍。本來都打赢了仗回家了,但怪就怪在,剛回來沒多久,人就猝死在家裡了,王家也沒報官,偷偷就給埋了。”
雲月明不解:“那為何說王二死的蹊跷?許是行軍途中勞累,身體不支,所以回來後猝死。”
“這位大人你可不知,這王二死的時候,我恰好路過,他家人給他裹屍,那根本就不是個人的樣子啊,當時我在門口瞧見的時候,他兩眼窩凹進去,黑的吓人,整個人幹枯的樣子是皮包骨,好似骷髅,而且面部皮膚遠遠望去,也似脫落了一般,诶,我如今回想起來,都覺得瘆得慌,最詭異的是,屍體剛擡出房間,就聽到古琴的靡靡之音,然後就是鋪天蓋日的白色蝴蝶飛來,聚集在王二的屍體上吸食他的腐肉,他家裡人趕了好一會,毫無用處,直到琴音停,蝴蝶才飛起來,可是飛不高,就全都落地死了,你說說,哪有從軍隊回來的男子是這般樣子的......也不知.......不說了不說了,說多了怕髒東西纏上我,我要去下一家了。”
老伯說完,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着急忙慌的推着車就走。
雲月明和帥雲霓聽到他的話,臉上全都暗了下去,這王老二的死并不簡單,但是王家卻沒有報官,這其中确實蹊跷。
而且這一片算是王城最底層人生活的片區,可在王二死的時候竟傳出了琴聲,而玉隐失蹤也是因為琴,這其中又是有什麼關聯?
雲月明一臉嚴肅:“此事涉及重大,怕不是報官就能解決的,就怕這背後有居心叵測的人是沖着雲家去的。至于老婆子失蹤,或許我們已經打草驚蛇了。所以關于玉隐失蹤一事,你不要直接出面了,你回去告知落萦玉隐失蹤一事,讓她那邊幫忙尋找,我這就上山通知兄弟們,叫他們下山到你武館來,我們之前商量的計劃照常進行,你那邊面子上還是繼續你的武館的事,至于雲寄山那邊......”
“我這邊怎麼了?”
突然,雲寄山的聲音響起,帥雲霓一回頭,恰好跟他對上視線,下意識的閃躲。但是很快,又理直氣壯的對上了他的目光。
她的這些小動作被雲寄山盡收眼底,剛還一臉嚴肅的雲寄山,嘴角立馬就揚起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跟在他身後的小五提醒:“将軍,這就是王二的家。”
雲寄山點點頭:“搜吧。”
雲月明對雲寄山的突然出現隻覺不解:“你怎麼會來這裡?”
“怎麼?我來了,你就裝不下去了?”雲寄山聽到他的問題,又恢複了一臉不屑,他剛趕到此處,就聽到雲月明說的那些為雲家擔心的話,想起往事,他隻覺得惡心。
“裝?你說什麼!”雲月明在聽到他的話後,瞬時暴怒,雙手握拳幾個重步就朝着雲寄山走去,要不是帥雲霓在中間攔着,隻怕雲月明的拳頭已經落到雲寄山的臉上了。
“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帥雲霓在中間打圓場。在武館多年,混迹在氣血旺盛的習武的年輕男人堆中,對這種劍拔弩張的刺激氛圍早就習以為常,處理起來自然是手到擒來。
“小五,你家将軍為何今日到玉隐家來了?”
第一步,就是急速轉變話題,将大家的注意力從剛才的火力事件中抽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