鴿子拍打兩下翅膀,緊接着一溜煙沒影了。
“啊!就這樣讓它飛走了。”虞檸依依不舍看着它遠去的方向。
金栀敲了下她腦袋:“還想着吃!再有消息早告訴我!”
“山君,我看繡樓那丫頭是不知深淺。七日之内還清本就是大話。你怎麼還信了她?”
殷琢駕着牛車趕路。後面躺着個年紀不大的少年,臉上和别人打架的擦傷還往外冒血,他卻毫不在意還擡頭數往後的白雲。
“收了人家的東西,就好好将事情辦仔細了。”殷琢回他。
“十安。”殷琢連叫他好幾聲才有回應,“下次要是再讓我知道你随意和山下鎮民打架,一月之内别想下山。”
丁十安起身不小心扯到傷口吃痛一瞬,連連求饒:“山君!分明是那人先欺負婦孺,我看不慣才出手。你不能......”
“哎!”丁十安手指天空,“小黑回來了!”
他伸出胳膊讓鴿子停住,拆下紙條,看到内容後目瞪口呆,反複看了看。
“山君!她簡直是将您當作騾子使了,又讓您今晚上去綁架徐家公子!”
“這女子,真是讓人刮目相看。”殷琢覺着自己還是看不透她在想什麼。
金栀腳步匆匆,一路低頭不語往目的地去。
她應約來到進屋後裡面出奇的安靜。
徐少筝被粗麻繩綁在椅子上,在此之前掙紮的久了累的癱倒。見她來了又燃起希望,被堵住嘴還嗚嗚叫喚。
“怎麼把徐公子綁住帶來的?”金栀面露難色看着。
“沒辦法。”殷琢不知何時出現在她的身後,袖子卷起環抱在胸前。
他進屋後将繩子又緊了緊,确保徐少筝逃脫不了,“本想按你說的請他來,沒想到他不識擡舉。不僅反抗,還劃傷了我的胳膊。綁成這樣都是看在徐主簿的面上不屑同他計較。”
“真是怪事,山君武功高強,不至于被徐公子這花架子功夫給傷了吧?”金栀不信他這說辭。
“他!嗚!”徐少筝更使勁兒地掙紮。
殷琢扯去用來堵嘴的布條:“有話好好說,這副模樣還以為我虐待你。”
“别聽他說!分明就是将我打暈了綁來的!我原本在家中後園練武,突然你就翻牆過來将我打暈,再醒來就在此綁着。”徐少筝得以自由後破口大罵。
“和你什麼仇什麼怨!我到現在還頭痛呢!”徐少筝滔滔不絕惹人心煩。
殷琢打斷他:“就你那花拳繡腿不如多把時間放在讀書上,那比較适合你,徐公子。”
徐少筝氣不過也說不過,隻能噤聲。一個人生悶氣。
待到兩個人都冷靜些後金栀才開口:“徐公子,我們今日請你來并非……”
“請?”徐少筝打斷她,奮力動彈兩下确實是徒勞,“我這還被五花大綁着你說請?”
殷琢不情願給他松開繩子。
徐少筝揉揉紅腫的手腕:“直說吧!找我來為何事?”
“聽聞徐公子與賀錦舟交情不錯,但是又處處受限于他。”
徐少筝陷入片刻沉思,并未反駁此話。金栀眼見如此看來便乘勝追擊。
“你幫我們,也是幫自己。與其跟着他鬼混度日,惡事你抗,罵名你背。變成别人口中的纨绔也非你所願。”
從幼時開始,他與賀錦舟總是待在一起。原本他也将其當作自己的摯友。
可賀錦舟那厮回了一趟王城,再見面時嫌自己父親官職小,每日出言嘲諷。
徐少筝從小便順着他,不懂得反抗。
逐漸演變成如今的模樣。所有的壞事都由徐少筝跟着幫他善後。
“我手上有他的把柄,若是徐主簿将證據盛了上去。說不定就能連升三級。”金栀抛出這橄榄枝是在誘人,他沒道理拒絕。
徐少筝還是有些不信任她:“賀錦舟畢竟是世子。你怎麼确定此計有用。”
“讓他去往該去的地方,離開這裡罷了。”金栀扯出一個平靜的笑容,“而且,有人願意保他,自然也有想拉他下水的。”
徐少筝思索良久,終是點頭答應:“好,我同意幫你們勸父親。”
聽他怎麼說,金栀緊繃的心平靜了。
殷琢送他離開前轉頭對金栀道:“小看你了。看來這一百五十兩對你來說不是問題。那麼,五日後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