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排擠誰,可莫杏兒确實不适合錦绮樓!”說罷,葉蘋氣消了些,她看見金栀随手放在繡架上的兩根白羽問,“這是你将要做的新繡作嗎?”
“不是。”金栀也想過,白羽鴿的羽毛十分漂亮,上面還有小珍珠似的斑點。從前見過将羽毛加進繡作中的,不過她并沒有實踐過。
趁着晌午時衆人都回去休息,來到莫杏兒的繡架前,随意拿起她的繡針。金栀看了一眼後又放回原處。
繡布上的圖案歪歪扭扭,不過最普通的平針繡也雜亂無章。
正巧遇上莫杏兒回來,金栀幹壞事被抓住不自然到處亂看。
“金栀!”見到她莫杏兒倒是驚喜,拉着她坐下,“我本來有好多問題想請教你的。可惜芳姨不允許我們去打擾你,隻好作罷。這不巧了,你先找過來了!”
莫杏兒又向她提了幾個問題,求她幫助自己指點一下。金栀不厭其煩一一回了她。
總算将針順利穿過去,莫杏兒有些不好意思:“我從前沒做過這些細活兒,這還是第一次正式拿針。原來以為穿針引線是最簡單的,沒想到……”
“我第一次學這些和你一樣,蘭姨當時很生氣,連着打了好幾個手闆子。現在想起來還疼呢。”
知道金栀是扯謊安慰她,魏巧蘭就算罰人,也不可能打手啊,畢竟這手對繡娘來說極為重要。
“我真想和你一樣,将錦绮樓所有本事都學了去!然後再發揚光大!”莫杏兒暢想着以後的日子,瞬間幹勁兒滿滿,完成姚尋芳交代的課業。
金栀識趣不打擾她,慢慢地退出去。
“栀兒。”魏巧蘭四處尋金栀,終于在此找到她,“跟我來,有事與你商議。”
“唉......”莫杏兒看着羨慕不已,“我也想像金栀那樣有蘭掌繡單獨指點。”
“你呀,且想着吧!”葉蘋笑她,“金栀是蘭掌繡從小帶大的,得她真傳,學的繡藝自然也比咱們的多。”
“哼!别瞧不起人呢!”莫杏兒說完繼續投入到自己的練習中,雖然那繡出來的還是沒眼看,不過比起方才那些已經好多了。
魏巧蘭将一支銀簪給她,囑咐道:“這是我的陪嫁,你拿去找家當鋪當了,記得一定要訓在官府登記過的當鋪,否則其他家的都是黑心的!”
“蘭姨!可是繡樓又出了什麼事?”金栀問。
不應如此啊!之前賣的繡品與魏巧蘭補貼的那些加起來再怎麼說也該夠用了。還完天溪寨的欠債後應該還夠繡樓生活好一段時間。
“看你又着急了不是?我思來想去,覺得你前幾日的提議頗有道理。繡樓都是女子還是危險,萬一遇到歹人毫無招架之力。”
魏巧蘭收拾前院的原因之一也是像着雇幾個家丁護院之類的來守着繡樓。
“好。不過蘭姨,你不用再拿自己的陪嫁去當了。如今繡樓賬上還富裕。不用再貼補大家了。”金栀将那支銀簪重新放回匣子中鎖上。
“既如此,那我也放心了。這銀簪日後等你出嫁時我就添給你作嫁妝如何呀?”
“蘭姨!您又跟我開玩笑!再這樣我就一直待在您身邊,就這樣煩你!”金栀如今不再想什麼嫁人之事。
魏巧蘭笑容一滞:“徐家小姐過兩日是不是要成親了。之前不是邀請過你,你不去看看嗎?”
該來的總是要來,她雖說不去管别人的人生,但徐幼雲與自己算得上同病相憐,還是想拉一把。
金栀帶着賀禮來徐府上,沒見着徐幼雲,徐元仕倒是親自出來迎接。不過看他狀态不好。
一打聽才知道近來徐幼雲越發抗拒結親,每日大鬧的府上不得安甯。
無奈徐元仕隻能将她關起來不能讓出門。
“徐大人,我今日前來一為恭賀大人升遷,二為見一下徐小姐。”金栀恭敬奉上賀禮。
徐元仕想着兩個小姑娘估計也鬧不出什麼大事,便同意她去後院了。
“金栀!”看她來了徐幼雲原本驚喜,可見着是府上管家帶着她一起前來,便知這也是來做說客的。一下子便沒了好臉色。
“告訴我爹!我不可能嫁人!兄長可以去王城讀書做官。我便也可以闖蕩這世間!”徐幼雲信誓旦旦道。
原來如此,她見着徐少筝走了,自己心中便也萌生出走念頭。
“能讓我單獨勸勸徐小姐嗎。”金栀問身後的管家。
他走後,隻剩姐妹兩個,徐幼雲終是忍不住與她訴苦:“金栀!你是不知我要嫁的那王家公子!簡直是個傻子。若不是有點權勢,我父親又怎會巴結上他們!”
“明明都已經升了官職,還是要講我嫁出去,父親到底在想什麼!”
聽她滔滔不絕,金栀一直不說話,直到她停下來後才說:“我有辦法,而且隻有一次機會。你确定要離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