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初次見到太後娘娘時第一次進宮,戰戰兢兢。隻記得她雖身居上位,卻格外慈祥和善的笑容。告訴自己不需緊張。
那是她第一次見太後也是最後一次。
就在半個月後,太後娘娘長辭于世。
金栀隐約記着,那次進宮曾經聽人提起過。
太後娘娘有一女兒早年失散,隻聽說她在失蹤在山間,再後來便沒有了消息。這麼多年來,這件事一直成為她的心結無法擺脫。
“我拒絕……”
金栀本想拒絕 卻聽魏巧蘭先一步說。
“好!我答應了!”
“那我們就此一言為定,兩月後乃是太後生辰,需留一個月的時間将繡品送上去,算起來你們隻剩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到那時若不能完成,照契約算要雙倍賠償。”徐元仕一副精明的樣子,一個月後就算他的壽禮無法入上位的眼,在錢财上也不會受損。
“如果沒什麼事,徐大人就請回吧,我們需要好好商量一下這壽禮。”金栀直接開始趕人。
送走徐元仕後,她不解地詢問道:“蘭姨,咱們繡樓的姑娘們原本就不擅長于這些,若是提前受的訓練還好。”
可是要在一個月内完成這麼一副巨大的繡作。各花尚有不同的盛開,每個姑娘雖師承這處,可是用針的習慣總歸是不同的。
憑一己之力,又根本無法短時間内完成。這可該如何是好呢!
那徐縣尉肯定是在故意刁難!
“栀兒,你不必擔憂。既然我敢應了他自然是有法子的。”魏巧蘭自信滿滿。
金栀卻是一頭霧水。
“還記得我剛教授你習繡是說過什麼嗎?”魏巧蘭問她。
繡娘以針為筆,以布作紙。就像畫師作畫,一針一線彙成圖案留在繡布上。
“方才徐縣尉說了,太後娘娘最喜氣勢磅礴的山河繡作。但山野間生靈各不相同,就像山陰陽兩面,卻是使用不同針線繡法。”
“我明白了!既然如此,便讓每位繡娘負責一部分。”聽她這麼一說,金栀豁然開朗。
亂中有序,盡管繡法雖不同,卻不會突兀。
得到還算滿意的回答,魏巧蘭頭微微點動,贊成她:“就是這樣,齊心協力方能渡過。”
金栀得到肯定後興沖沖下樓。如今還要商定繡作的樣式、分工等。事情還多着呢。要一個月内完成時間緊迫。
聽她說完後,衆人幾乎同時露出詫異的神情。有人出言詢問了同金栀一樣的問題,以及心中顧慮。
“若是我們的繡品交上去了不合太後娘娘心意,萬一再觸及怒焰,不會将我們滅九族吧?”
金栀也說不定兩年前太後娘娘的脾氣是否與兩年後一樣,不過她還做王後時便有賢良之名。隻要不觸及長公主,她們都不會有事的。
“那我們就繡山景嗎?繡哪裡的山。”虞檸思考這問題。
“笨蛋檸檸,肯定繡甯浮山才能凸顯出咱們的特點啊!”葉蘋回答她。
“甯浮山這麼大,哪個角度比起來更别具一格呢……”這也是一個問題。
金栀思索片刻。
當初與徐幼雲分離之時所處的那片山坡上有一片野櫻花林,如今再過去就到了盛開的季節。
那坡處于高處,前見彎彎繞繞的出路,往後看是山腳下的甯浮鎮。野櫻花林靜靜屹立在此。
就在衆人你一言我一語讨論位置時,金栀在繡布中央偏上的位置輕點一下:“就這裡,以後面那片野櫻花林為起始,向四周延展。”
衆人面面相觑,似懂非懂她的要求。
兩月後,按照規定的時間。
徐元仕來收繡作:“怎樣啊各位?是按時叫繡品還是賠償!”
“徐縣尉親自來定的,我等自然是放下手頭其餘的工作先完成太後娘娘的壽禮了!”
金栀招招手,一副長約六米,寬兩米的繡布在衆人面前展開。
來來往往衆人瞧見這邊場景都不免駐足觀看。這副繡作真是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