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池輕軒掌管玄隐仙宗千年後,對外開的第一場法壇會,希望自己修行至今的經驗能幫助更多修仙者進步。
也不枉他肩負壯大修仙的重任。
千年過去,當年宸胥仙尊和魔族兩敗俱傷後,修仙界元氣大傷,仙尊隕落後,他和施畫各自肩負起振興修仙界的重任。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
“槿甯你快些,不然要趕不上了!”
玄隐仙宗山門下,兩道紫色身影拉扯着,嘴裡各自嘟囔着什麼。
仙門高山,雲霧藹藹。
朝陽的光線穿透雲霧,柔柔灑下來。
花槿甯伸手遮着光:“姐姐,時辰尚早,何須這般焦急?”
腦門冷不丁被敲了一下。
花槿甯瞌睡醒了一半,捂着腦門幽怨看她。
花槿容叉腰站在上面,一臉不贊同:“池宗主可是宸胥仙尊的弟子,那可是存在傳說裡的宸胥仙尊!雖然宸胥仙尊已經隕落,但她的弟子繼承她的遺志,一直在振興我修仙界。”
“今日難得池宗主開法壇會,可不得早點去挑個近的位置坐着,也好有助我們以後的修煉。”
說來說去,都是慕名宸胥仙尊的名頭。
若是沒有宸胥仙尊這層身份在,池輕軒的法壇會,未必會有人願意來。
反正花槿甯是瞧不上這種空口相談的東西。
修煉是自己一步一個腳印走出來的,哪是說幾句話就能飛升進步的。
“姐姐,你莫要被這些莫須有的東西诓了去……啊!”
嘴皮子都要說爛了這丫頭還是不以為意。
花槿容氣得揪住她的耳朵,淺淺發威:“你不聽也得聽,師尊可是發了話,回去要是問你捂出什麼了,可别指望我幫你。”
花家姐妹是來自寂安王城的王室之女,一起拜入雲堯仙尊門下,如今是碧虛宮的弟子。
這一次是雲堯勒令他們來此。
雲堯仙尊與漱玉仙尊交好,二人也能說是知交,因此漱玉仙尊的師弟,雲堯是千百個信任的。
“好姐姐,我知道錯了~”
花槿甯與她是異卵雙生,性格也大相庭徑,花槿甯咋咋呼呼性格火爆,花槿容溫柔如水性子沉穩,姐妹倆互補互助。
距離法壇會的時間越來越近,好位置肯定是沒有了,花槿容氣不打一處來,揪着她的耳朵猛爬幾階。
“嗷嗚!姐姐手下留情!”
法壇會如火如荼開始。
姐妹倆還是遲到了。
人潮擁擠,她們被擠在最外圍,放眼望去全是黑乎乎的腦袋擠在一起,壓根看不見池輕軒的身影。
好在法壇會持續三天,今日聽不到明日再聽便是。
玄隐仙宗對外擴張了屋舍,供前來聽會的人小住。
第二日法壇會,花槿容拉着她早早趕過去,如願坐在第一排。
望着禦劍而來的青衫男子,站在上面斂目低述,将自己半生修煉心得盡數道出,青澀稚嫩的臉龐滿是認真,一闆一眼倒有種小大人的模樣。
花槿容想認真聽的,可看着池輕軒故作嚴肅,與青澀的面龐反差甚大的模樣,實在忍不住低頭輕笑。
雙肩抖得厲害。
花槿甯不明所以,追問她怎麼了。
到底坐在第一排比較紮眼,花槿容生怕被他發現,連忙捂住妹妹的嘴巴,誰知還是和上面那位對視。
男子微微抿着唇,似乎有些惱意,耳根子紅了大半,輕輕瞪她一眼,移開目光繼續自己的講談。
便是這麼算不上警告的眼神,讓花槿容心跳漏了半拍。
有點純情。
明明活了幾千年,模樣瞧着和少年沒什麼分别。
第二日的講座,花槿容心不在焉聽完,晚上躺在床上,腦海裡全是池輕軒微惱輕瞪的模樣。
着實睡不着。
花槿容幹脆起夜出去,想着在附近走走消遣躁動的心情,誰知竟遇上白日裡講談的人。
“宗、宗主。”
花槿容莫名覺得慌亂,雖然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慌。
“你……”池輕軒糾結着開口,白天的事叫他有些在意,“我的講談,很無趣嗎?”
意識到對方是說早上的事,花槿容連忙擺手,唯恐慢一步讓人誤會去。
“不不不!宗主半身經曆很有用的,我那會笑……是覺得宗主好生年輕,不似活了幾千歲的樣子,也生得稚嫩……”
花槿容想堵住自己的嘴,她都在說什麼啊,這些亂七八糟的話,聽起來倒像是在調戲人家。
果然池輕軒羞紅了臉。
如玉的臉頰紅通通的,跟個水潤的果子一樣。
花槿容手忙腳亂解釋,但越描越黑,最後索性閉嘴不說了。
兩人在月色下靜默對站。
夜晚的冷氣竄過袖口,冷得發顫。
池輕軒松散些許姿态,沒有白日裡端着宗主的儀态,這會兒覺得輕松自在不少。
看着眼前懊惱的女子,不自覺彎了唇。
那一夜之後,似乎有什麼變了,又似乎什麼都沒變。
第三日的法壇依舊。
池輕軒稍稍垂眼,便能看到第一排坐着的女子,她坐的很端正,也聽的很認真,看到他看過來,會彎起眼無聲朝自己笑。
有些熱,耳根肯定又紅了。
他這麼想着。
花槿甯沒注意到二人的小動作,離開玄隐仙宗時,花槿容仿佛在等什麼人,頻頻看向身後。
“姐姐,你在等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