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輕軒用實力斬殺了妖王,所有宗門都認可他仙門之首的位置,修仙界又恢複了以往的平靜。
漱玉仙尊尚在閉關中,池輕軒吩咐所有人不要去打擾。
自己整理好宗門事務,就埋頭煉丹。
妖王的劍險些刺入花槿容的心脈,傷勢尚未痊愈,池輕軒每日都會煉丹托人送去碧虛宮。
花槿甯看着送來的丹藥,笑嘻嘻打趣自己的姐姐:“姐姐,池宗主好生心疼你啊!”
花槿容虛弱的面龐浮起紅暈,嬌嗔瞪她一眼,劈手奪來丹藥,不想理她。
“再打趣我,我就讓師尊好好考考你的術法。”
雲堯仙尊在教導徒弟上,一向很嚴苛。
花槿甯年紀小又愛耍懶,雲堯對她最是頭疼。
她也不想被師尊耳提面命,立馬求饒:“姐姐我錯了,饒了我吧!”
花槿容掩唇一笑,隻道自己是玩笑話,叫她别擔驚受怕的。
這半個月池輕軒一直讓人往碧虛宮送丹藥,花槿容念他念得緊,特意向雲堯請了假要去玄隐仙宗。
花槿甯一聽她要離開碧虛宮,死皮白賴央求帶自己同去,是一點都不想被雲堯拉着練劍。
花槿容一向寵她,點頭就答應了。
想着要去見心悅之人,喜悅的心情噴薄而出,根本無法專心修煉,花槿容幹脆跑到後廚,親手做份點心送過去。
一想到池輕軒看見自己露出的腼腆羞澀笑意。
花槿容隻覺心尖都是甜蜜蜜的。
靜谧的深夜下,蟲鳴斷斷續續,窗棂下映出的皎月之輝,拉長了花槿容的影子。
她盯着手裡的面團出神。
“咳咳!”
吃了半個月的丹藥,身子還是沒起色。
鼻子癢癢的。
花槿容伸手摸了摸,看見手背上的血迹,平靜抹去,她知道自己的身體撐不了多久了。
她有太多太多的顧慮了。
女子單薄的身子因為受傷愈發削瘦。
面粉被夜風吹起,模糊了她孤寂的背影,明亮的月輝亦模糊了她的神情。
*
去玄隐仙宗的路上,花槿容心情是愉悅的,如果沒有自己的妹妹在那打趣自己,或許會更開心。
“姐姐,收收你的笑。”
姐妹倆分明一般年紀,妹妹卻心性更年幼些,姐姐成熟不少。
花槿容無奈,左右打趣也不會少塊肉,由着她去了。
宗門裡的弟子都知道這位花姑娘和宗主的關系,很快放行,看着他們對姐姐畢恭畢敬,花槿甯與有榮焉。
池輕軒知道她今日要過來,早早處理完宗門事務,親自來到門口迎接她們。
人多眼雜,他臉皮又薄。
把人帶去自己的仙府後才松了口氣。
“阿容……”
“池宗主,這點心可是我姐姐一宿沒睡做的。”
一宿沒睡?
池輕軒心疼地拉着她的手,讓她以後别做了。
點心也不是非吃不可。
“别聽她胡說。”
花槿容啞然失笑,想說沒有她說的那麼嚴重,腦海裡突然響起桀桀怪笑。
聲音刺耳尖銳。
臉色不由白了幾分。
池輕軒關切道:“阿容,怎麼了?”
腦海裡的聲音不斷撕扯着神經,密密麻麻猶如針紮,呼吸也愈發急促,她蓦然踉跄身形,緊緊抓住池輕軒的胳膊,張口想說什麼,卻是先吐出一大口血。
變化來的太突然。
花槿甯失聲尖叫:“姐姐!”
“阿容!”
急切的聲音逐漸模糊,取而代之的是妖王猖狂的笑聲。
花槿容知道,自己扛不住了。
妖王沒有徹底死掉,他留了一手。
在刺入她心髒的時候,将一縷妖魂藏進自己身體,這半個月她一直在鎮壓妖王要奪舍的心,為了不讓師尊和妹妹擔心,什麼也沒說。
這次當着他們的面吐血,要瞞不住了。
“怎麼回事?”花槿甯伸手探她的脈搏,“姐姐你不是說身子已無大礙嗎?為什麼會吐血……”
“那自然是因為,我在她體内啊……”
一柔一陰的聲音從花槿容口中蹦出。
“花槿容”猛地抓住花槿甯的手,黑色妖氣瞬間爬滿她全身,花槿甯呼吸滞澀,不敢相信自己的姐姐被妖王奪舍。
唰!
一劍揮來,斬斷纏在花槿甯身上的妖氣。
花槿容還在和妖王争身體的控制權。
她讓他們快走。
花槿甯淚眼婆娑,想要救她:“姐姐,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的……”
“沒有辦法的!”妖王徹底奪走控制權,感受着年輕的身體,露出得意的笑,“本王現在控制着這具身體,本王死了,你姐姐也活不了哈哈哈!”
花槿甯氣紅了眼,舉起劍就朝他砍。
修為尚低的她很快就被妖王的妖力震暈過去。
隻剩下池輕軒和妖王纏鬥。
遠處觀望的三人看着昏死過去的花槿甯,猜測當年是難道因為這樣,池輕軒才忍痛殺了花槿容嗎?
“沒有。”施畫輕輕吐息,心情有些沉重,“師弟當年已經是化神中期修為,一個妖王根本不足為懼。”
衛拾舟二人愣住。
那花槿容怎麼死的?
談話間,三人發現本該昏死過去的花槿甯,居然蘇醒,站在一旁沉默注視。
記憶鏡像到這裡差不多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