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槿容眼神閃躲:“算、算是吧……”
就怕是自己一廂情願,人家根本沒這個想法。
“誰啊?”
花槿甯湊過來追問,她反倒紅了臉。
“你該不會背着我在這裡瞧上誰了吧?!”
“我回去一定要告訴師尊!”
“哎呀你别說了……”
花槿容急忙捂住她的嘴,可别叫旁人聽去,生出什麼是非。
她是有點心動,也要人家對自己有情才是啊。
她昨夜留了傳音,如果他來了,是不是證明他對自己也……
“花姑娘。”
男人腼腆的聲音傳來。
花槿容欣喜。
“宗主在喊我嗎?”
花槿甯神經大條,咋咋呼呼說了出來。
池輕軒面色微紅,咳了一聲解釋:“我想找的是花槿容姑娘。”
花槿甯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掃,然後一副我都懂得的暧昧神情撞了一下花槿容,識趣站到遠處。
二人說了什麼,誰也不知道,這是屬于他們的秘密。
暖風乍起,吹起的不僅是夏日的将至,也是難藏的隐秘歡喜。
施畫望着這一幕,難免恍惚起來。
這樣的池輕軒,已經幾百年沒見過了。
花槿容死後,池輕軒收斂所有情緒,做好自己的一宗之主,言談和藹有度,宗門所有對外的接觸,都是他在做。
反觀自己這個師姐,閉府不出,醉心修煉,還每每叫他操心。
有些失職啊。
傷神不過片刻。
施畫側眸看向兩個小輩,“鏡像最後,需要你們出手,西焉,好好恢複靈力。”
進來之前,池輕軒給每個人都喂下解藥。
藥效發作需要時間。
秦西焉:“是!”
*
鏡像中的畫面在閃現。
時而少女懷春,期待着心上人的來信;時而妹妹揶揄,被師尊察覺心思;時而專心修煉,不耽于情愛。
少女的所有春心萌動,都有妹妹的身影。
花槿甯可謂是看着自己的姐姐一步步走向死亡。
異卵雙生的姐妹,有些時候僅憑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雲堯仙尊對她和池輕軒的事情不加以阻攔,她很樂見其成,對方是宸胥仙尊的徒弟,又是知交好友漱玉仙尊的師弟,人品方面肯定沒的說。
漱玉仙尊的想法與她一樣。
二人甚至傳信商談他們成婚的事情。
奈何這天公不作美。
漱玉仙尊閉關期間,妖族竟舉兵來犯,逐個攻擊仙門,讓彼此無法援助。
妖族以為,沒有漱玉仙尊,這些修仙者如蝼蟻般任人拿捏。
可惜他們想錯了,池輕軒同樣作為宸胥仙尊的徒弟,又豈會弱,平日顧着宗門事宜,不代表他真的沒本事。
妖族想将各個宗門逐一擊破的計劃,被池輕軒打亂。
池輕軒憑一人之力布下結界護住各大宗門,阻攔妖族的增援,自己帶着弟子沿路支援。
“池輕軒!妖王把姐姐擄走了!”
花槿甯焦急的傳音傳來時,池輕軒呼吸一滞,恨不得立刻沖過去。
但他不能,他必須處理好這邊的事。
池輕軒不再猶豫,快刀斬亂馬處理完所有,立馬飛身趕去碧虛宮。
碧虛宮有雲堯仙尊在,不會輕易攻陷的。
他擔心的,是花槿容。
妖王笃定池輕軒那邊分身乏術,才叫他從後背近了身,鋒利的劍刺穿妖王心髒時,他是震驚且不甘的。
池輕軒尚且青澀的面頰沾上血迹,眼底的狠厲蜿蜒而上,他單手攬住花槿容的腰身,把人埋進懷中,輕聲說:“阿容,不要看。”
不要看他。
他知道自己現在很狼狽,很兇狠,會吓着她的。
妖王的頭顱被池輕軒斬下,扔到結界外,那些妖族的修士看到大王身首異處,再擡頭去看男子陰寒的面目,登時吓得屁滾尿流。
妖族撤兵了。
修士們都在歡呼,也在稱頌池輕軒。
這是池輕軒第一次在人前展露自己的實力,也真正堵住那些悠悠口舌,證明自己可以坐穩仙門之首的位置。
他抱着自己心愛的姑娘,露出腼腆的笑,眼睛周圍還沾着妖族的血,仿佛這樣,可以沖淡自己的狠厲。
花槿容臉色有些發白,許是驚吓過度的原因,畢竟妖王的劍曾到過她心髒最近的地方。
好在他及時趕來,用靈力護住她的心脈。
花槿容伸手擦掉那些血。
“我知道,我喜歡的人一直都很厲害。”
才不是他們口中徒有其表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