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塗南,我今晚加班,要晚點才能回去,你想吃什麼?我現在給你點吧。”
“不用了。”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塗南挂斷電話,而後戴穩鴨舌帽,兩手插兜穿梭在燈火通明間,默默地綴在鹿北身後。
而走在前方的鹿北茫然地看着手機,他剛剛好像聽見手機裡傳來很熱鬧的聲音,熊孩子是出門了嗎,不知道熊孩子今天出門是要去哪裡浪。
他打開天信,手指滑動,一千塊就這麼大大方方地轉進了塗南的微信裡。
因為鹿北卡裡的錢多數是托塗南的福得來的,所以他轉錢出去是一絲兒也不猶豫,一點兒也不心疼。
末了,還發了一條信息過去:[買吃的,别餓着。]
上午的會議過後,鹿北一下午就坐在特殊部門的醫務室裡守着,檢查儲備的藥物以及儀器都是他的本職工作。
直至臨近下班,他就被安排出來巡邏街道了。
巡邏街道的任務鮮少會安排給醫者,但如今的巡邏量由原先的一天一遍變成了白日、晚上以及深夜三遍,而特殊部門三隊死了五人,如今整個特殊部門加上許部長一起,總共隻有十八人。
十八人分成三支隊伍,分别在晝、夜、深夜不同時間段巡邏整個永青市。
正是缺人手之際,就連許部長都要加入巡邏的隊伍,鹿北一個醫者也沒什麼理由拒絕巡邏的任務。
隻見他手拿一個探測儀器,與同樣在三隊幸存下來的隊長陳辰組隊四處探測,心中萬般祈禱指針千萬不要波動。
特殊部門的工作就是這樣,沒有災禍的時候,就要四處巡邏預防災禍出現。
“三隊要解散了,也不知道之後許哥會把我倆分配進哪個隊裡。”
隊友死後的場景仍曆曆在目,此刻的陳辰臉色不是很好看,聽到鹿北尋找話題,陳辰想了想,道:
“我想許哥應該會把你分配進一隊吧,畢竟一隊的那位醫療實力不如你,同樣是二星,她就沒有能力在短時間内把重傷的我治好。”
“那你呢?陳哥。”
“我……二隊吧,一隊的除了醫者個個能打,以我現在的實力還進不去。”
“其實三隊挺好的。”鹿北遺憾。
陳辰愣神片刻,沒想到鹿北隻是一個新人,也能對三隊生出感情,他表示贊同:“三隊當然好,隻要你我心裡還有三隊,三隊就會一直存在,那些逝去的隊友也永遠都在。”
“當然。”
兩人在巡邏的過程中還偶爾會給街道市民搭把手,之後為了加快速度,兩人分開探查不同的街道。
儀器是沒見到波動,但鹿北卻是被人撞到了,少女神色慌張,身上衣服還被撕裂了好幾處。
鹿北趕忙扶人,詢問:“你怎麼了?”
未等少女回答,便聽得怒吼聲傳來:“操**了個*的,老子撩你是看得起你,穿成這騷樣,裝你媽的什麼清高?還敢拿酒瓶砸我,你有膽子砸,你他媽别跑啊。”
男人一頭酒水出來,怒氣沖沖地掄起凳子就朝少女砸來,卻被一個攔路的給擋住,砸中了其胳膊。
鹿北吃痛地搶過凳子,将少女護在身後。
“你他媽誰啊,勸你不要多管閑事!”
鹿北掏出證件,冷聲道:“警察。”
“看出來了,怎樣,警察很吊嗎?知道我背後有誰嗎?你們整個永青市都不敢惹的存在,再不讓開,信不信老子拿刀捅死你!”
說着,男人還真從兜裡掏出一把折疊刀,要向鹿北捅去。
“【麻醉】。”
鹿北低語一句,下一秒,折疊刀當啷掉在地上,而男人也渾身失去知覺軟趴在地,驚恐又不能掙紮地看向鹿北。
“你你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鹿北脫下身上外套罩在少女身上,而後冷冰冰地看向男人, “你襲警了。”
在衆人對着男人指指點點之際,鹿北掏出手機,撥通了相關部門的電話:“我是特殊部門的鹿北,永西區三聯路園林街道316号有人行兇,煩請過來處理一下。”
挂斷電話,鹿北輕聲啟動【療愈】,但效果甚微,他有些發愁。
醫者不能自醫,當真麻煩。
這時,電話再度響起,見來電人顯示是“熊孩子”,他接通,盡量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什麼異樣:“塗南,怎麼了?”
他能聽見電話那頭有喧鬧的街道聲,但少年始終保持沉默,鹿北又張口問:“塗南,怎麼了,聽得到嗎?”
“嘟——嘟——嘟——”
鹿北放下手機,不解地看着顯示已挂斷的手機屏幕,不明白為什麼熊孩子打電話給他,卻又挂斷了。
待到相關部門的人趕來,他與陳辰交代了句,便往醫院的方向走去,在他看不見的角落,一雙泛着熒光的眸子緩緩擡起,改變了要綴在鹿北身後的軌迹。
永西區派出所……
罵罵咧咧的男人被制服到閉麥,但仍舊毫無畏懼,他背後是真的有人脈,花錢把他給撈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