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夜深人靜時,走在路上,他又開始罵罵咧咧。
“操**的,把我抓起來,竟然還讓我寫三千字的檢讨書,等完成大計,我要把永青市所有公安部給端了!”
他的同伴說:“再等等,不遠了。”
“對了,那個叫江……什麼……哦,對,江明壽的地中海撈出來了嗎?”
“他呀。”同伴咂舌翻了一個白眼,“那個傻逼行動被發現,栽贓不成就算,還對着監控挑釁警察,說自己賠完五萬還能再剩個一萬吃牢飯,現在撈都撈不出來。”
“他這麼傻逼的嗎?”
同伴又是一個白眼,“你以為你好得到哪去?”
“起碼我撈得出來。”
“那是因為永西區的派出所我剛好有人,砸了八萬進去,你像江明壽那樣進個總部派出所試試,你看誰能撈得你出來?”
兩人鬥嘴之際,突然一個身影擋在了他們面前。
“傻逼不看路啊!沒看見我們在走?還敢擋在我們中間?”
來者扶了扶頭上的鴨舌帽,死盯着剛被撈出來的男人,聲音冷得刺骨:“你說你要捅誰?”
男人莫名其妙地掃視眼前這個瘦如嗎喽的少年,哼笑:“你管我捅誰,快讓開,不然大爺我捅你!”
話音剛落,突如其來的一隻手掌在男人的面前迅速放大,沒等男人做出反應,“嘭!”的一聲,男人的面門就貼在了地上。
但聽砸他的少年摁着他的頭重複:“你說你要捅誰?”
男人沒回話,反倒是努力地看向他的同伴,“杵着幹嘛,快幫我。”
同伴意識到來者不是個善茬,立馬掏出手機道:“你敢當街打人,我告訴你,這裡可離派出所不遠,我一個報警電話……”
“那你打啊。”塗南不屑。
同伴撥通報警電話,下一秒,他傻了。
“怎麼突然沒信号了?!”
于是他又把手機切換成拍攝界面,對準塗南拍攝,“這裡可是有監控的,而且我已經把你的行為錄下來了,再不松開人你就等着進去吧!”
“監控算個屁!”
塗南踩着腳下的人緩緩站起身,眸中熒光微閃一下,同伴手裡的手機瞬間息屏,在其懵逼之際,手機冒出了濃濃的黑煙。
不多時,兩顆腦袋并排在一起,共同被摁在地面上摩擦。
“所以,你說你要捅誰?”
“我我我我誰也不捅,我們都不認識你,無冤無仇的,能不能放了我們?”
“不捅,你還拿刀?”
“我拿什麼刀了我,我的刀都被派出所的人給繳了。”
男人覺得無辜,下一刻,他感覺有什麼東西鑽入他的頭顱,又痛又麻的感覺頓時令他整個身體僵硬起來,而後“咔”的一聲,他的右臂就被少年硬生生地擰斷了。
不同于那個多事警察使用的【麻醉】,少年讓他渾身僵硬的同時,還讓他能清晰地感知到疼痛。
劇烈的疼痛充斥着男人的神經,汗珠如肌膚漏水般細密滲出,又迅速流淌。
更狠的是他疼得要發出慘叫時,聲帶卻突然失了反應,讓他痛卻無法發洩分散注意力。
他的同伴見了,吓得瑟瑟發抖,忙說:
“我今天沒幹啥啊,我沒捅人也沒打人,除了吃喝拉撒,唯一做的事就是把那蠢貨撈出來,你跟他有仇有恨的,打他就好,從現在開始,我汪湧泉跟他斷絕關系,别遷怒到我啊。”
男人聽了同伴的發言,錯愕地瞪大了雙眼,奈何聲帶發不出聲音,他無法吐罵出任何一個字。
有了秃頭男那個例子,塗南也不打算把人送進局子了,又擰斷了男人的一條胳膊,他氣才消了部分,冷靜一些,這才在血腥味中嗅到了一縷熟悉的味道。
“你們身上有災禍的味道。”塗南抽了抽鼻子,眸中熒光越發淩厲起來,“災禍在哪裡?”
兩人聽了,身體更是僵硬了一些。
還能說話的汪湧泉道:“沒……沒有啊,我們是人又不是災禍,身上怎麼可能會有災禍的味道?”
“你撒謊。”塗南低聲。
汪湧泉急道:“我是人這種事實還怎麼撒謊?”
懲治這種嘴硬的人,塗南最有辦法了,他拽住汪湧泉的胳膊,一點點地擰動。
沒有痛快,緩慢的疼痛全化作了恐懼充斥着汪湧泉的内心,他疼得沒了骨氣,驚恐道:“我說!我說!我們身上有災禍味道是因為……唔!呃!!”
汪湧泉話沒說完,突然像是被什麼扼住了脖子,比被擰胳膊還痛苦的神情在他臉上浮現。
下一秒,他與身旁的男人皮肉綻開,塗南察覺到不對勁,趕忙松開人,翻身過旁邊的街道圍牆。
這才落地,牆的另一面便傳來了炸開的轟響,血霧霎時彌漫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