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宵寒假非常聽話地回家了,他沒帶作業,打算等寒假快結束的時候去四合院做題,結果在家剛半個月,立母就要檢查他的作業,立宵編了個借口,聲稱自己作業寫完了但沒帶回去,決定去四合院奮筆疾書補一下子,雪季路上很滑,他騎着電動車,在路上慢慢往前滑,路面中間的積雪已經被清理了,但還是殘留了許多冰渣子和雪渣子,有些寬度大的大車對了頭,在路的邊緣小心翼翼壓下兩行泥水色的輪印子,立宵故意把電動車騎到雪白的地方,沿着汽車壓過的路線邊緣,走一條屬于電動車的路,于是十幾分鐘的路程,愣生生被他騎了有半個小時,到街上的時候,都已經中午了。
立爸打來了電話,“你小子怎麼還沒回來,拿個書那麼慢。”
立宵還沒開口,就聽見旁邊立媽的維護聲,“路上那麼滑,你催他幹什麼,出事了怎麼辦?”然後立媽接過了電話,“路上慢點,中午回不來就自己在街上買點吃,别急,晚上之前回來就行,注意安全。”
立宵想說自己這兩天都回不去了,但他應了聲好,挂了電話,他打算等晚些時候編個借口,今天晚上不回家了,把作業補完再說。
立宵騎着電動車拐進巷子裡,巷子裡的雪清理得很幹淨,鄰居家的叔是個非常勤勞的人,秋季的每天早上都會起來掃葉子,冬季的每天早上都會去掃雪,每次立宵和遲曙回來,鄰居的鄰居家的爺爺奶奶如果坐在門口,就會朝他們打招呼,有時候是一句,“回來啦”有時候是一句,“葡萄熟了摘點回去。”“絲瓜熟了拿點?”
立宵不見外,不會做飯,蔬菜以外的他都欣然接受,遲曙不太行。
立宵剛到家門口,鄰居家的叔就湊頭過來,“小子,回去跟你遲曙說,那爐子沒木頭了來找我,我帶他去買,他買的太貴了,人家坑他的。”
“啊?”立宵愣了下,“他在家?”
“他冬天就沒回去,還聽我勸買了個爐子。”
立宵點點頭,誇贊道:“謝謝叔,我回去就跟他說,您這地掃得真幹淨,明早我起來掃。”
叔瞥了他一眼,似乎十分不屑,“不用你起來,你們這群小子起不來,我早上睡不着,起來沒事就少了我,行了,你回去吧。”
立宵把自己剛在超市買的零食留了一些給叔家的小孫女,在小女孩甜滋滋的哥哥裡回了家,剛進門,就看見遲曙在院子裡掃雪。
遲曙一愣,“這年還沒過完吧。”
“啧,你怎麼沒回家過年。”
“沒意思。”遲曙把掃把放下,搓了搓手,“回家走親戚什麼的事情一大堆,我爸媽還唠叨,不如待在這裡。”
“你一個人過的年?”立宵把大包小包的東西放進堂屋,結果一進去就一股暖流,他進了自己的房間,發現有一個爐子。
“你怎麼不把爐子放你自己房間啊?”立宵從屋裡探出腦袋,但是又不願意從溫暖裡出來,爐子上有一個小方格,裡面放着烤熟的紅薯,“我去,你怎麼知道我愛吃烤紅薯。”
遲曙在門外邊聽着他嘶嘶哈哈吃紅薯,立馬跑了進來,“你全給我吃了?”
“哪兒有,給你留了一半。”立宵吃得非常惬意,感覺一早上喝的冷風都被這軟甜的熱氣蒸走了。
“我之前烤的那些都外熟裡生,所以一次就烤一個,今天這個算幸運,都熟了。”
“這紅薯也是鄰居家的叔給的?”
“不是,我過年去了劉宇潮家,他媽媽給的。”
“看來你的年過得沒我想的慘。”
遲曙捏着下巴,“如果論有沒有長輩問成績的話,我确實過得比你好,不過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寫作業。”
“哈?”遲曙拿紅薯的手都頓了。
“我妹不知道抽哪門子瘋,今天突然開始寫作業,所以,你懂的,家裡有個榜樣,我的享樂就是一種罪過。”立宵吃着紅薯歎了口氣。
遲曙笑了笑,“我不懂,我在劉宇潮家就是一個榜樣。”
立宵瞥了他一眼,懶得聽魯迅誇周樹人。
“我把你房間收拾回主卧了,有了爐子,床上容易有灰,牆上也容易熏黑,房東阿姨不讓那爐子弄到主卧,我就給弄到側卧了。”
立宵點點頭。
“我們晚上擠一個床吧,我試過,主卧是真冷,他那個地方就背陽,電熱毯不能整夜開,晚上能凍醒好幾次。”
“你确定,我睡姿你知道。”立宵朝遲曙眨了眨眼。
遲曙頓了一下,又想起那晚立宵掉床掉到他身上的事兒,“你要是滾得幅度太大,我就把你給綁床上。”
立宵樂了,“看來我上次給你留下了心理陰影啊。”
遲曙不覺得這是什麼美好的回憶,“沒想到您晚上有在床上練掃堂腿的喜好,确實聳人聽聞。”
立宵笑了起來,“我在床上練把式,但是無奈我睡眠還深,要是傷到了你,多包涵包涵。”
遲曙眼皮直突突,“我說你要住幾天啊,不會住到開學吧。”
“不不不。”立宵這才想起來自己此行的目的,跑回房間拿回了自己的作業,笑嘻嘻湊上去,“曙兒,數學作業寫完沒,給我抄一下子?”
遲曙瞥了他一眼,立宵非常有眼力勁兒的叫了聲哥,“遲哥,數學給我抄抄,你的英語我給你搞定。”
“立宵。”
“哎。”